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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我哪里欺负你了?这不是你的错么?”
桑意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抬眼准备跟他辩论时,又瞥见谢缘饱满有力的线条,自锁骨往下,带过紧致的胸腹,还有在深青色衣衫下若隐若现的手臂,再是他的手。
谢缘的手修长有力,淡色的青筋和骨骼的纹路错杂浮现在肌肤之下,经常就是这双手揽着他的腰,抚过他的眉眼。
桑意的脸更红了,本想着谢缘不要脸,他就能更不要脸,然则他撑着不移开视线,谢缘却是毫无压力地注视着他,似笑非笑,完全没有在怕的。
“小朋友,看好了吗?看好了便落笔罢。”
谢缘道。
桑意深吸一口气:“我画,我画。”
他飞快地开始落笔,极力排开脑海中的杂念,看到什么就画什么,乱七八糟地涂画半晌,倒也真画了个七八成像的谢缘来。
画完后,他啪嗒一声丢了笔,抓起一个坐垫往谢缘那边砸去:“好了你赶快把衣服穿上,我这里还是时常有小妖精出入送零食的,被人看见了就太丢脸了。”
谢缘披衣起身,疑惑道:“丢脸?你莫非不知道,你府里那条小鲤鱼精早便将你我的事传遍了整个桃源,四处跟别人说你终于愿意当一只正常的桃花妖了,还拐了个俊俏男人进洞子,成日寻欢作乐,流连风月。
你不奇怪为什么这些天都没人来找你么?那都是给咱们两个留下独处空间呢。”
桑意张了张嘴巴,没发出声音。
谢缘又道:“你睡着时我也顺便改了门禁,你那个门禁实在是太好猜,也省得别人来打搅咱们。”
桑意的嘴巴长得更大了:“啊?你改成什么样了?”
“问题倒是没变,就是答案略微变了变,我来给你演示一下。”
谢缘挥挥手,很快,桑意便听见了门禁的留声之术再度演现: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的零食和话本子。
请问:树是谁栽的?”
谢缘沉声道:“是桃花妖王的宝贝情哥哥谢缘栽的。”
啪嗒一声,门禁破开。
桑意脸都绿了:“你你你你……”
谢缘道:“而今我带着桃花心回来了,你也不用修炼了,所以我已经让人将这个门禁的答案张贴了出去,等这几天月晦过了,桃源的所有人便会都知道了。”
桑意扭头就走,开始打包衣服,又摸去后园把他圈养的一只肥猫抱了起来。
谢缘走过去瞧他,立在门边看着:“你干嘛?”
桑意假模假样地擦眼睛:“我要和你分手,太丢脸了。”
谢缘走过来把人带着猫一起抱住,低笑道:“是么,你也知道?恰恰是脸丢尽了,再同我分手就是更加丢脸的一件事。
你的脸丢尽了,我的脸亦丢尽了,此后人人都晓得桃花妖王将北诏最负盛名的佛修国师拐回了家,那国师还为他还俗,追了几千里远。”
桑意咕哝:“哦。”
“哦什么呀,我是怕了你了,分手和分开这样的字词以后都不许再说,晓得吗?”
谢缘道,“下辈子也不许说,晓得吗?”
“知道啦知道啦。”
桑意整个人放松,向前倒在谢缘怀里,要他把自己整个儿扶着,摇摇晃晃地抵在他怀中。
肥猫挣扎了几下,跳上他肩头,又顺着爬去了谢缘后背,扒着他的脖子蹲下来,尾巴一甩一甩。
谢缘摸了摸他的头。
桑意小声道:“我也是怕了你了。”
谢缘笑。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儿,过后,谢缘轻声问:“小朋友,还想跟我回北诏吗?桃花心我带来了,我想,你大约也更喜欢呆在你娘亲那儿。”
桑意想了想,不假思索地答了声:“好啊。”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又改口道:“算了。”
谢缘问:“怎么了?突然又不想回去了?你娘亲很挂念你,说不定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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