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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也只还有三天,程平笑道:“那我明日上午去拜会座主,郎君以为如何?”
“某回去禀告阿郎。”
程平赶忙谢他。
第二日,程平再去侍郎府。
天气很是寒冷,昨夜下了点小雪,路滑难走。
赵二郎已经歇业了,程平连个便车都搭不上,只能十一路。
陆府在永兴坊,离着皇城很近,离着东市也不远,这或许就是陆侍郎总去逛街的原因——方便。
程平到底蹭了一段别人的车,又走了一段,穿过大半个长安,终于赶在午时之前到了陆府。
看着门口的桃符,程平一笑,陆侍郎这正楷也写得很端庄嘛,还有那么点凛然之气,要是跟他昨天信笺上飘逸洒脱的行书似的,恐怕镇不住鬼神。
程平进了陆府,想是早得了吩咐,阍人直接把她领到垂花门,另有仆人带她进内宅。
宅里地上的雪都扫干净了,各处也收拾一新,又有僮仆婢女往来,与上次来时清净的样子不大一样。
程平敛容垂目,依着“外男”
的本分跟在领路的仆人后面,到的照旧是上次那间内书房。
程平进屋时,陆允明正在案前写东西。
见她进来,便道:“你先坐,我稍后就好。”
程平施礼,笑道:“座主不要客气,忙年的时候来叨扰,本就是门生的不是。”
陆允明看她一眼,不知是谁客气。
婢子端上清茶来,程平抿一口,便坐在那儿等陆允明。
许是快过年了,陆侍郎打扮得挺喜庆,一身深深浅浅的红,跟新郎官似的。
大约也只有这种脸白长得帅的才能hold住这些红色,稍微差一点就土了。
像程平自己,就常年的各种浅淡颜色——当然更主要是,绯红色不是谁都能穿。
无处不在的等级制度啊。
程平端着茶,又想起自己前世的经历。
奶奶最爱喜庆颜色,一到过年,自己还有堂姐堂妹都打扮得跟红包似的,长辈们谁见了谁掐脸。
但到了青春期,女孩子就古怪起来,最不爱艳色,仗着年轻,身上只有黑白灰。
倒是到了二十多岁,又转过性子来,化明艳的妆,穿红色毛衣裙子。
陆允明侧头,看程平盯着自己愣呆呆的,突然有些不自在,咳嗽两声:“路上难行吧?”
程平神情从愣呆呆到恭敬微笑无缝衔接:“还好。”
陆允明又写了信封,把之前写好的信笺折了塞进封里,叫过婢女来,“让阿秀快马送去。”
婢女捧着书信出去了。
陆允明走过来,程平连忙站起。
陆允明伸手示意她坐,自己也坐下。
“看了制科考试敕令了,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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