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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风将他从沙子里挖了出来,手指去试他的鼻息——还活着。
陆知风动作粗暴的拍掉他脸上的沙子,看清楚了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男子,陆知风拽着他的领子像拖麻袋一样拖到了车旁。
“琦玉,掀开帘子。”
陆知风道。
琦玉应了一声就将帘子掀开,看见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开玩笑道:“知风姐姐,眨眼的功夫你就杀人啦?”
车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原来这两位也不是善茬儿。
陆知风两只手一拎,就将青年扔到了车上,道:“我要是杀了人,就好好地埋在在黄沙野地里,还用得着脏了咱的车?琦玉,给他喂口水。”
“好嘞。”
琦玉拿出水壶,掰开他的嘴,将水灌了进去。
青年突然咳嗽起来,应许是被水给呛住了,他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陆知风见他醒了刚要问话,而这位青年又晕晕乎乎的倒了下去。
陆知风摊手无奈道:“罢了,带他上路吧。”
马车晃晃悠悠的向前走,陆知风看着这位昏迷不醒的青年,发现他虽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可不像难民骨瘦如柴。
陆知风拿起他的手,琦玉道:“姐姐你占人家便宜!”
陆知风一个大白眼抛过去,说:“小脑瓜子里怎么总装着些不正经的思想。”
她翻过青年的手,手心手指上有明显多年习武而生的老茧。
陆知风在华山上不光是参悟阴阳,也偷学了慕白这种鉴别习武与否的本领。
青年的手突然动了动,紧紧的握住了陆知风的手,他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陆知风想把手拽回来,却被青年不依不饶的拉着,他嘴里喃喃着:“殿下……”
陆知风怀疑自己听错了,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呼唤的两个字——殿下。
码头到了,这一条河名叫天河,传说中是十重天上的神仙看见南疆荒漠寸草不生,便将天凿出来个窟窿,引水下来。
更有新奇的说法,说这是众神化骨之地,即便是神格,入了这河水也都将化作尘埃。
一条诞生在大漠之中的河能够被赋予这么多神奇的故事,因为这河本身也有奇妙之处——任何东西除了船只,下了水就一定会沉下去。
“两位姑娘,码头到了。”
车夫道。
陆知风看了看仍旧不省人事的青年,扔给车夫两粒碎银子,道:“你帮我照料他醒来,这些钱就当答谢。”
她说完便抱琦玉下车,朝码头走去。
陆知风拉着琦玉的小手走到了码头边上,却发现码头前一只船都没有,岸上也有许多像陆知风一样疑惑的人,他们着急的四处问,可没有人知道缘由。
琦玉问:“船都去哪了?”
这时一位留着长胡须的矮个子老头带领着一帮奴仆走到了岸上,拉长了调子说:“各位,稍安勿躁。
我家江陵小少主的生辰正巧赶上了冬祭,所以雇用了所有的船只准备一场献给冬神娘娘的宏大祭祀,一来为祈福我南疆土地风调雨顺,二来为我家少主庆生。”
“这是什么道理!”
有些着急坐船的人不服气了,“你们庆生,耽误了我们回家!”
“是啊,我还赶着运货做生意呢!”
老头脸上依旧带着和善的笑容,不慌不忙的说:“耽误了各位的事我家少主也深感抱歉,所以特邀各位一同参加庆典!
各位的损失,我家核实之后皆会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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