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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点点头,跟在了虚竹后面,秦尊留在原地,等待着汐枫出来。
刚进偏殿,没等虚竹说话,念安先问道:“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虚竹正色道:“其实我家主子,早已对公子倾慕已久。”
一边说着,虚竹也一边观察着念安的脸色,见念安脸上没有异色,虚竹继续说:“不知公子你是否记得,小时曾坠入过那濯清池,救你的那位小公子?”
念安心里想起那次的记忆,他记得很深刻,那人将他从黑暗寒冷中救出来,却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只是把自己的贴身宝玉给了他。
“记得。”
“那人正是我家主子。
那次,公子受了很重的寒气,只是公子不知道,我家主子也病了数月。
不过才数月前,公子再次坠湖,也是我家主子救出的,公子应该还未忘记吧?”
念安也正色道:“从未。”
“其他的事情,我即便不说公子也该知道,公子细细想来,便知道我家主子对你,并不一般。
可是北域发生了什么,公子可曾知道?”
虚竹顿了顿,面露难过,又说:“我家主子他一路赶路到了北域,身患热病,却孤身一人决斗骑族大将军依喇居,他的左肩锁骨险些被那依喇居的裂冰剑砍断。
我们赢了那一战,他强撑着回到将军府,人未到床,却已经撑不住了。
可是第二天,他就启程回京,因为他的心在你这里,他想见你,他担心你一个人在宫里有什么事。”
“那日我守在主子床边,主子做了美梦,嘴里喊着的都是你的名字,之后又做了噩梦,满嘴说着要找你的话。”
“我们回京路上一刻没有耽搁,也不敢耽搁,连煎药的时间主子都不想浪费,他就强撑着到了宫门,才终于……撑不下去了。
我虚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什么时候是这个样子。”
“若是别人,我也不该多说什么,只是公子虽然聪明,却从未能通晓主子的感情,主子不让我多嘴,可是我不想公子明明对主子是有感情的,白白耗了这青春时间。”
“若是公子对我家主子无这些情分,今日只当虚竹多嘴,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虚竹往外走,又停了一下:“公子,好好想想吧。”
念安一个人呆坐在桌边,心里很多的想法。
记忆了里第一次见秦曦,是在晰心院,那日他看自己的眼神,并非是初见吧,他一定早就知道自己是当年那个落水的孩童。
不过几日,秦曦便又往晰心院中跑,那次受伤,他把自己的玉脂膏都送来了。
之后,自己坠入濯清池,在他榻上醒来,那时的秦曦看他万种柔情尽在一双眼眸之中,他怎么当时没有看出来,或者当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继续下去。
想起梦里那个哄着自己的声音,原来是真的,原来那人就是秦曦,那个让自己能够安稳睡下,又能感受的温暖的人,原来真的是秦曦。
他被秦正天杖责三十,秦曦虽然嘴上不说关心,可是却日日往晰心院中跑着,那几日也是陪着他,怕他闲着想要起身,又怕动了伤口。
再往后,他们一同前往龙须山狩猎,秦曦带他到了山谷之中,悄无声息地又名正言顺地把他搂到怀里,也是有意的吧。
他孤身迷路在龙须密林之中,是秦曦将他从狼口之中救了出来,还不让他说谢谢这样的话。
然后,秦曦北征,却因为他,一路赶回而昏迷不醒。
他似乎可以看见秦曦和那将军战斗时的样子,似乎能看见秦曦一路往京都赶回来的辛苦模样。
原来,一直以来,他才是最傻的人,他自以为聪明绝顶,却忽略了一直以来,在身边默默帮助他,悄悄走近他心里的人,其实正是秦曦。
想到这些,念安的心里也有了回声。
念安起身,往正殿赶去,这边汐枫正在和秦尊坐着闲聊,见念安进来,虚竹请着念安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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