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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长公主像是没有见过姜砚之似的,惊讶的问道:“从这么一具骨头上,你就能够看出这多东西来?”
姜砚之高抬了下巴,“姑母,不过一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说着,还看了闵惟秀一眼。
闵惟秀简直没有眼看,不足挂齿,你把下巴抬那么高做什么?
而且你当真敢承认自己个是从骨头看出来的,不是从鬼魂以及当初安喜说的话中,猜出来的么?
不亏是太子的亲弟弟,一样脸大得开封府都塞不下。
临安长公主也有些好笑,回忆了一会儿,“十年前死的,咱们府上的,文弱,有腿疾……”
“啊,长公主这么一说,老奴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咱们府上的李管家不就是么?当年老公爷将他捡回来,说曾经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识文断字的,便让他在府中做了管家。”
“长公主当时随着武国公出征,许是不清楚,但是老奴在府中带着大郎,同那李管家打过好些交道。
他可不是生得细肉白净的,平日里走路都慢悠悠的,若是急了,那脚就微微有些颠。”
临安长公主哦了一声,“你这样说,我想起来了。
咱们府上那会儿,家丁全都是公爹手下的那些受了伤的兵,一个个生得五大三粗的,李管家在其中,就跟狼群混入了一只白羊似的……”
她说完,自觉失言,咳了咳。
闵惟秀乐开了花,不亏是亲娘啊,就连身边的嬷嬷都是亲的!
可不就是李管家!
“阿娘,那后来呢,那李管家死了么?”
临安长公主哪里记得这些,看向了她身旁的陶嬷嬷,陶嬷嬷笑了笑,“后来老国公受了伤,好不容易归了家,见李管家这么些年,没有把读书的本事拉下,便放了他的奴籍,让他去考科举了……”
她说着,笑容突然停滞了,“这么一说,那会儿应该就是十年前。
我们都只当李管家归乡去了。”
闵惟秀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这和安喜之前说的可不一样,安喜说是老夫人让李管家去考科举的,怎么又变成了她阿爷了呢?
张仵作在尸体那又刮又闻又扎针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毒药应当是钩吻无疑。
钩吻乃是一种毒藤草,服用之后会出现不能动弹,呼吸困难,不多时就药石难医。
钩吻并不生长在北地,瞧上去类似于芹,一般情况下,不通药理之人,很难辨别。”
张仵作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钩吻通常外用,作为金疮药。”
姜砚之一听,眼珠子一转,咳了咳,“府中现在可有钩吻?”
临安长公主摇了摇头,你见过哪个将军打仗,随身带一包毒草,若是受伤了就拿出来捣捣敷在伤口上的?有这时间,脑袋都不知道被敌军砍了几回了。
他们武将,也都用十分高大上的小瓷瓶,装了郎中制好的金疮药粉好吗?
往伤口上一洒,那疼起来,颇有一种刺啦刺啦的烤肉的感觉。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钩吻不钩吻的。”
说话间,武国公府的几位男丁也全都收到了家中传信,赶了回来。
一行人站在一排,对着老夫人行了礼。
这一站,倒是让闵惟秀琢磨出个中滋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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