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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丽莎明白,于这个社会上的主流观点来说,奉行新式婚姻,需要的不只是爱,尤其是沈初云这种有经历的人。
这个急也急不得,倒是刚好可以考验贺忆安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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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过了韩延荪的五七。
新总理上任,一切事宜棘手但也渐渐上了轨道。
胜出者是邓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韩家依然一片死寂,佣人遣了一大半。
韩太太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整日守着轮椅,根本没有闲暇去管教几个儿子。
梅姨娘终于过上了她一直盼望的日子,可她每每看到账簿子上贴满的单子,觉得人生真是一场空。
做梦都想当家,今时今日当上了,家却已经破落了。
梁绣珍越来越懒得带孩子了,她甚至开始恨,老天为什么要掉包她的儿子,她应该生个儿子,家运才会好呀。
韩仲平回家依旧遵循着晚来早走的作息,这日也不例外。
只是不巧,梁绣珍珍挡在了门口,叉腰问道:“站住!
哪儿去?”
“应酬。”
韩仲平将衣袖上的灰掸了掸,抬手在空中一晃,连话都懒得多说。
梁绣珍便冷笑道:“你哪里还有什么应酬?”
被击中软肋的韩仲平愤怒地咬了一下嘴唇,一把揪住梁绣珍胸前的衣料,将人往旁边狠狠一推,反倒不忙着走了,挥拳攘臂地似乎还想动手:“我去当孙子,陪笑脸总行了吧?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好好地带孩子,老绊着不让我出门。
大男人守着家里这一亩三分田,能有什么前程?”
梁绣珍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扑到韩仲平身上,放声大哭:“你别糊弄我,你要真是为了前途去应酬,我哪怕掏空家底给你去花呢。
你分明是还坐着二少爷的美梦不肯醒,为了一口花酒就肯给人家……给人家当猴耍也甘心,是不是?”
“随你怎么说。”
韩仲平听她的口气,好像知道些什么,脸上顿时烧红了。
到底男女力量悬殊,韩仲平又很能狠下心肠来,随便地把人往边上一扔,自己就跑了。
梁绣珍伏在地上大哭不止,任凭蒋妈过来怎么劝,都不起来。
口里还一直翻来覆去念叨一句话:“你们韩家并不是什么人害死的,是自己作死的!”
可是,梁绣珍不甘心随着这条破船一路沉下去。
她这时才突然悟过来,婚姻好不好和有没有根本是两码事。
光是枕边有人顶什么用,要像韩仲平这样地挥霍不上进,说不定哪天就要开始动梁绣珍的嫁妆了。
仔细想想,韩家的家门似乎很奇怪,凡是进来的都不怎么好过,出去的倒都不错。
前有沈初云,后有金玉瞳。
虽说不上离开韩府就飞黄腾达,但到底一辈子都不需要为钱发愁了吧。
有个念头,忽然地浮上了心头,这才让梁绣珍止住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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