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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几次还是不敢放下去,只得暗暗懊恼着放弃了动作。
“这种事也很难有下次,再说——”
沈初云回过头,很泄气地问道,“你跟着我去又能如何?谁都知道父权是畸形的,但现实中谁又能公然让父亲下不来台?”
贺忆安眼神闪烁,假意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才答道:“至少我可以让你靠一靠。”
这番话没有让沈初云感到任何一丝的欣慰,她清楚地感知着自己的心,已经越来越不可控了。
可是理智又不断不断地打击她,乐观是没有用的,不会有结果的,一定不会的。
她的一只胳膊架在车窗上,眼睛一闪一闪地流过许多不具名的情绪,然后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你非要认定了我?”
对此毫无准备的贺忆安,一紧张就把油门往下踩了一截,车子就在路上冲了一小段。
他先是连声不迭地喊对不住,等到开稳了,才认认真真地向沈初云表白道:“因为这世上哭哭啼啼的女人满街跑,会自己抹眼泪的却只有你。
至少,我只见过你这一个。
我就是想陪着你,哪怕你不需要,我也想陪着,这都不行吗?”
沈初云始终没有答复这句话,车子一停,她就飞快地开门走人。
因为太想逃离,车门被她摔得很重,“嘭”
的一声响,闹得贺忆安脑子里空了两秒钟,再要下车时,她早已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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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刚喊过的号外,到了后半天就成了旧闻。
各大衙门里忽然陆续传出,总理可能要辞职的消息。
到了下午四点钟,闻京报照例还是在这个时刻发报。
等大家拿了报纸在手上,看完了头条,也就更加坚信总理要辞职的话恐怕不假。
原来,去年苏振青曾在报上暗示的,总理任人唯亲一事,到今天总算有了确实的证据,可以用来证明某些要职的调度不符合规定。
总理那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动用了上上下下所有的人脉企图阻止这则报道,却没能成功。
就在报纸从印刷厂里奔赴各大城市的时候,总统已经勒令,总理必须引咎辞职。
沈初云看来,这是苏振青一惯的作风,虽然替他捏把汗,倒也不至于把局势料想得多糟糕。
上一回,是因为调查还不够详实,总理的位置还坐得稳,因此才会被暗算的。
这一次,总理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挽回局面,还不至于有那闲工夫找上门去。
大约晚上六点钟的样子,沈初云还在和邓丽莎商量,夜里要不要去游艺园看文明戏。
“你们还在议论什么,赶紧去劝劝苏社长吧。”
只听有人急急冲了进来,抬眼一瞧,王校长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呵出的白烟,几乎把她整张脸都给遮了起来。
“怎么了?”
沈初云和邓丽莎齐齐迎上去问道。
王校长赶了一路,腰都直不起来,手捂着肚子,很艰难地往下说去:“总理……两个小时前,已经被迫递出辞呈,外……外界都在猜测与苏社长的调查有关。
他们家的人……预备找他算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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