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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月子里忌讳些什么,大概不用我交待吧。”
这段对话不妨叫梁绣珍听见了,气得肚子忽然绞痛起来,加之哭了许久,脑仁也涨得厉害,仿佛能听见体内突突的血液逆流声。
都怪这对母女,有什么事不管后果如何,都要拿来刻薄人。
要不是守岁那日,她们母女一句赶着一句地揶揄梁绣珍跟金玉瞳过从甚密,她或许也不会抱着报复的态度,愈发不肯跟金玉瞳断个干净。
如今出了事,却都是她一个人不肯听劝的过失。
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就汩汩地往下淌。
由这件事,再去联想要不是因为只生了个女孩,或许这罪责就无需她一人担着的。
韩太太也不能够,还没出月子就来责难她。
这样一通折腾,到了晚上,梁绣珍竟然发起烧来了。
想让韩仲平过来陪陪,蒋妈却说他是为了大姑娘快满月了,跟管家商量那一日的戏酒去了。
闻得这个借口,梁绣珍又联想到韩仲平捧戏子上去,心里越发地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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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那边,家庭医生提着药箱出来。
韩太太则在屋里踱步,想着刚才医生说的,病情渐渐稳定的话,不由大了胆子抱怨起来:“老爷,这文明家庭的新剧我是演不下去了。
我主张不认这婚事,可你说出尔反尔不好,干涉婚姻也不好。
那么,我们折个中,我就哑巴吃黄连,认了这个媳妇。
明天,赶紧找到那个逆子,让他带着姓金的尽早搬进来。
但从此以后,你就得尊重我的意思。
韩家的二门,恢复从前的秩序,没有我的话,女眷谁都不准迈出二门一步!”
韩延荪下意识将手捂了心口,两边眉毛一皱,痛苦地咳嗽了一声,语气有些不耐烦:“我耳朵也没聋,犯不着这么大声。”
韩太太顾念他还是病人,也就不往下说了。
这件事到此,就算是勉强达成了一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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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初云那边,从早上翻开民国日报开始,就没消停过。
贺忆安照旧是临近中午时候,才懒洋洋地起来。
一面吃东西,一面翻着报纸。
看到那则声明,知道大事不妙,怀着一颗惴惴的心,硬着头皮来到了砖塔胡同。
“你给个解释!”
邓丽莎一见来人,隔着办公桌,一家伙把报纸往他脸上劈下去。
“我……”
贺忆安红着脸,蹲下身子捡起了报纸,展开一看,更加懊恼自己的识人不清,把报纸用力一揉,说话却又不敢大声,“我完全不知道。”
然后,冲着桌子后面,一直扶额不言的沈初云偷觑,走到她跟前,几乎以恳求的口吻说了一声,“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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