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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喜笑颜色的给陈萱包好装袋,算账,“承惠五块银元。”
陈萱很想买,可她荷包里拢共还不到一块钱。
陈萱把字典放下,拉了魏年在一畔问,“阿年哥你能借我四块五毛钱不?”
魏年倒是带了大洋,见陈萱眼巴巴的望着他,与她说,“你不认识的字,以前不是问许家姐妹的么?买这做什么呀?”
“有了字典,就不用总求人了啊。”
陈萱虽一向自诩不聪明,可她委实并不笨,陈萱问,“阿年哥你是不是不愿意借我钱?”
要是魏年不肯借她钱,她就等以后攒足了钱再来买。
魏年倒不是不愿意给陈萱买,就是在魏年看来,买这种大部头委实没什么用!
魏年便说,“咱们这才来,买了难道就随身带着,重不重啊。”
“没事,可以先放他铺子里,等咱们回家时再来拿啊。
我自己个儿拿,一准儿不叫阿年哥你费半点力气。”
魏年心说,平时看着笨笨的,也不知这个时候怎么就突然灵光起来。
陈萱特别想买,魏年只好拿钱给她买了。
陈萱与伙计说,字典先放店里,一会儿再来拿,伙计很痛快应了。
见魏年不大乐,陈萱小声同魏年说,“我回去就给阿年哥你打欠条。”
魏年没好气,“欠条不用,我可跟你说,回去时不坐车,你就自己扛回去吧。”
陈萱连忙笑呵呵的应了,她还一个劲儿的跟魏年说好话,“都听阿年哥的,阿年哥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魏年拿她没法,带她去买鞋。
陈萱没穿过高跟鞋,魏年也不会给她买细高跟,只是略带些跟,陈萱穿着也挺稳,魏年便说,“就这么穿着,别换了。”
令店员把陈萱换下的绣鞋包起来。
陈萱看魏年付账,肚子里把欠魏年的钱也又加了一笔。
魏年原说给陈萱买两双的,起码有个换的,陈萱是坚决不同意,她现在就欠魏年许多钱了,若是再买东西,这钱明年种草莓都不一定还得清了。
买过鞋,魏年就带着陈萱去喝咖啡了。
陈萱两辈子第一次来咖啡厅,她有一种既紧张又玄妙的感觉,怎么说呢,太多没见过的东西了。
圆拱的玻璃窗,圆型的小木桌,欧式雕花的沙发椅,以及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好听的调子。
陈萱觉着,自己的脚都似踩不结实地板一般,她不自觉的就要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魏年立刻低声喝一句,“抬起头来。”
陈萱连忙抬头挺胸,魏年把陈萱的手挽在自己臂弯,风度翩翩的走了进去。
至于这一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陈萱都有些晕晕的,晚上回家,竟有些想不起来了。
她觉着,是晚上吃那洋西餐还要配葡萄酒的缘故。
不过,魏年的批评陈萱可是记得很牢,魏年说她,“买这没用的书时,不叫你买,一点儿不听话,振振有辞,非要买。
吃个西餐跟要你命似的,你怕什么,咱们出钱吃饭,光明正大。
再缩手缩脚低着个脑袋,休想我再带你出去。”
陈萱叫魏年训的,自此就落下了个“抬头挺胸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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