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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不过是顺带给叶宋一个台阶下,并借此机会去宁王府探一探叶宋过得好不好。
苏宸一个人喝着闷酒,见南枢在旁有些无聊,夜风又有些冷,刚想说送她回去,她便善解人意道:“王爷,皇上走了,这处总归是要王爷善后,妾身便先回去吧?”
苏宸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御花园,有些头大,拢了拢南枢身上的披风,道:“嗯,也好。”
他起身先行把南枢送出宫门的马车,让车夫和几个侍卫保护着送回宁王府。
御花园里的大臣们喝得东倒西歪,家眷们也都纷纷离席。
后来苏静不尽兴,搂过一个长相清秀的宫婢进行调戏,叶宋趴在桌上,微微侧头,才发现旁边的座位空空如也,她缓缓轻抬眼帘往上移,那冰冷的龙椅散发着冷金色的光泽,也早已经空空如也。
琉璃灯火的光辉映进她尚余一丝清明的眼中,显得分外冷清。
半晌,叶宋艰难地爬起来,提着裙角,一步一步踉跄地往前走。
身后苏静有些担忧地问:“你去哪儿?”
宫宴中,夫君陪着小妾回去,只留下她这个正室,苏静觉得她面上逞强,心里也一定是寂寞的。
她是心里寂寞,只不过苏静猜错了是为谁。
叶宋一路往前走,若无其事地摆摆手:“你继续,我醒醒酒。”
这御花园委实大,走出了中央的圆形空地,便有数条曲径通往不同的方向。
叶宋早已经忘记了她是从哪条道上来的,也懒得去想,随意择了一条走到哪儿算哪儿。
后来她恍惚间经过了一面湖,湖水很平静,月色正悠然。
她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安安静静地转身朝湖走来,想吹点凉风清醒清醒。
湖面上夜雾氤氲,水中种着莲,在这深秋季节里绽开了最后一抹繁华灿烂。
叶宋站在岸边许久,下方就是湖水,她浑然不觉有何危险,双脚脚尖已经伸出去了小半,只要她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栽进湖里。
酒还没醒,睡意就一点一点地漫了上来。
叶宋垂着脑袋,就那样一点一点地像是要睡着了的模样。
终于,可怕的事情来了,她自己却一点意识都没有,脑袋啄了一会儿之后似乎不满足于就这样站着睡觉,她完全忘了自己身处何方,然后身子一软,往前一倒就栽了下去。
这般醉醺醺地落湖,再有厉害水性的人也可能游不上来。
她可能还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梦到自己溺湖了,然后就再也醒不过来。
当是时,一道清风疾来,在这危险的时刻猛然搂住了叶宋的腰,把她往回扯。
叶宋冷不防地,一头扎进了一个清润的怀抱,头顶是清浅凉薄的呼吸,声音淡淡道:“你在干什么。”
叶宋想了很久都想不起来说话的人是谁,慢慢睁开眼睛抬头往上看,熟悉的面孔跃入眼帘,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凭空一痛,她攀着他的肩,低低笑道:“呵,苏若清。”
想了想,又改口,“不,是皇上。”
她挣扎着想要向苏若清做一个下跪礼,苏若清紧紧抱着她不让她跪。
一人挣扎一人禁锢。
直到苏若清轻轻喝了一声:“叶宋。”
叶宋才乖乖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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