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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顾央自己倒先笑了,她倾身将下巴搁在苍豫肩窝,嗅着他身上淡淡清冷味道,软软道,“阿豫......”
苍豫轻轻一笑,圈住她的腰身,道,“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撒娇,跟个小姑娘似的。”
“唔......”
顾央扶住他的肩直起腰来,眨了眨眼,“大概是——我越来越心悦你了。”
她这话说得无比直白,一旁侍候得侍女臊红了脸,苍豫则是一半惊讶一半了然。
果然还是那个初见时便毫无扭捏的小姑娘。
他感受着不用触摸便知的,藏匿在绸缎下的细腻的肌肤,有什么一直顺着两人相触之处一直熨贴到心间,颤抖而温柔。
他微笑,“夫人今日的嘴怎么这么甜,莫不是吃了蜜?”
顾央顶住他的额蹭了蹭,“夫君要尝一尝么?”
清幽的香味窜入鼻尖,苍豫眼瞳微深,揽着她的手紧了一紧。
她微微含笑邀请的姿态,雪肤红唇,诱人采撷,他眉微挑,抬手拂过她耳旁落下的青丝,顺着力道撑住后脑,头一低便贴了上去。
他的吻不紧不慢,游刃有余地描绘着她的唇型,包容温柔的舌顺着她微启的唇间探入,绞住了她的,吮吸摩挲,唇舌纠缠,亲吻绵长而平和,直至两人分开,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换,吐吸之间皆是缱绻缠绵。
良久,苍豫搂着她低低一笑,“果真是吃了蜜的。”
虽说只是家宴,但桌上的菜色却不差,相貌姣好的侍女一个个呈上色香俱佳的菜品,皇帝率先斟了酒,举起酒樽道,“这杯是朕敬舅母的。”
此时他才真正像个十六岁的少年,一双眼眸极亮。
顾央浅浅一笑,“多谢陛下。”
她还未来得及碰酒盏,便有人将它取了过去,苍豫道,“臣代夫人饮了。”
这一幕显然常见,皇帝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只又说起其他事来。
“朝堂上那些老家伙越发逼得紧了,见不能让舅舅你纳妃,便上奏要朕广纳后宫。”
皇帝皱眉道,“安排来的人都是些利欲熏心的贪婪性子,见便让人喜欢不起来,怎么就没有像舅母这般的女子呢?”
苍豫夹了个翡翠圆子放入顾央碗中,闻言手上微微一顿,缓缓道,“陛下确是年纪不小了,也该找些知心人在身边。”
“舅舅!”
皇帝一副“你冷酷你无情你薄情寡义你无理取闹”
的神情,显然对自家舅舅不站在自己这边十分悲愤,“你怎么也同朕说这样的话?!”
顾央见舅侄两个如此,不由得轻笑出声,“陛下想要纳妃么?”
“自然不想。”
“那不纳便是,”
顾央微笑道,“若陛下想做个专心天下的帝王,便要学会纳妃制衡之道,若陛下要做长情的帝王,便只立一心悦女子又如何?只是在此之前,陛下得让朝臣无人敢反驳陛下之言,需得有护住她的能力。
如此种种,皆在陛下。”
顾央点到为止,毕竟即使再亲厚,也还是有君臣之别的,而皇帝则若有所思。
“朕明白了。”
苍豫不语,又夹了块糖醋里脊放入了顾央碗里。
......
家宴过后,皇帝便领着人回宫,苍豫又带着顾央去碧清湖放了花灯。
清粉色的花灯顺着流水摇摇曳曳而下,顾央分明看得见那祈愿纸上四个墨字——唯愿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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