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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4章 威士亚岛（第3页）

姬衍让组员们自由活动。

威士亚岛的地热蒸汽裹着暖湿的硫磺气息，在码头上空凝成薄薄的白雾。

黑色玄武岩海滩本该只有退潮后裸露的礁石，此刻却被银光闪闪的鱼群铺满。

巴掌大的青鳞鱼在礁石缝里蹦跳，半尺长的银虾举着螯钳爬上岸，连平时深藏海底的石斑鱼都翻着白肚涌到岸边，层层叠叠堆出半尺高，海浪一卷就又推上来新的一批，腥味混着火山灰的暖意，在风里弥漫得格外浓烈。

几个岛民举着竹筐蹲在海滩上，手忙脚乱地捡着鱼，却没了往日丰收的笑意。

“往年这个时候，顶多有几群飞鱼过港，哪见过这么多鱼自己冲上岸？”

穿粗布短打的老渔民摸了摸海水，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水也凉了些，比昨儿冷。”

不远处，几个孩童追着逃窜的螃蟹跑，却被母亲一把拽住：“别玩了！

这光景不对劲，赶紧回家去！”

港口的景象更显反常。

鱼群密集得像流动的银带，有不少鱼撞到渔船上，啪嗒作响。

丁馗站在码头上看着，只见几条半米长的金枪鱼在水面下急游，偶尔跃出水面。

它们不像在觅食，倒像在躲避什么，拼了命往暖海区域挤。

“是深海里的东西在赶它们。”

公冶琛凑过来，指着东北方的海面，“你看那片水色，比别的地方深暗些，鱼虾都在往这边逃，连冰洋来的冷水鱼都混在里面了。”

正说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码头石阶传来，十几个身穿重甲的士兵扛着长矛走过，甲胄上“古元镇北军”

的鎏金字样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火山脚下的平地上，早已扎起了一片青灰色的帐篷。

帐篷间的空地上，士兵们正忙着搭建拒马，把削尖的原木用铁链串起来，围在营地外围。

几个挎着箭囊的斥候翻身上马，马靴上沾着火山灰，朝着岛四周的海岸线疾驰而去，马蹄踏过海滩时，惊得满地鱼虾又往内陆缩了缩。

营地中央的大帐前，一个披红色披风的校尉正拿着地图，身边围着几个军官，手指在地图上的码头和海滩处点着，说道：“一大队守码头，把符文弩架在堤岸后；二大队沿西海岸巡逻，每三里设一个哨点，发现异常立刻发信号！”

岛民们路过军营时，都会放慢脚步张望。

一个挑着菜筐的妇人停下来，给站岗的士兵递了个红薯：“官爷，这鱼来得邪乎，是不是要出啥事儿？”

士兵接过红薯，语气放缓：“放心，咱们半个月前就接到调令，来这儿守着，就是防着海里的东西闹事。

你们晚上别往外跑，听见号角声就躲进屋里。”

丁馗和公冶琛走到军营外围，正好看见几个士兵在码头堤岸下挖沟，沟里铺着浸了火油的干草。

这是防备低阶海兽上岸的简易防线。

一个络腮胡士兵擦了擦汗，对他们道：“昨儿夜里哨探就看着鱼群往这边挪了，今儿天一亮就跟疯了似的涌过来，将军说这是‘兽潮前汛’，后面指不定跟着啥大家伙呢。”

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色，海滩上的鱼虾还在不断聚集，有的已经开始缺氧翻肚。

重甲步兵军团的篝火渐渐点亮，橙红色的火光映着士兵们的甲胄，也映着岛民们略带不安的脸。

丁馗抬头望向深海方向，风里除了硫磺和鱼腥味，似乎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咸，那是远在几百里外的深海魔兽，正朝着这里缓缓靠近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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