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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这边,必须要留个主事人,当然非太史慈莫属。
而带上管亥,明面上是因为他对渤海到常山的路径比较熟,可当向导,可真要找向导,北海有的是,何时需要一个步军假司马干这勾当?真正的原因,是马悍生怕自己走后,管亥这家伙会搞什么妖娥子,在北海黄巾乱民被尽数运走之前,此人必须置其于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是对新降之将的基本警戒之心,并非马悍多疑,毕竟十天以前,他与管亥还是生死搏杀的敌对者。
信任这种东西,不是一时臣服就ok了,而要靠时间的长期积累。
马悍这次南渡,受船只载重所限,未能带来所有作战马匹,只带了银箭。
事先并未料到要前往冀州,甚至还要经过信都。
为免发生类似当年的意外,马悍特地将银箭额前那撮标志性的银色鬃毛剪去。
只是鬃毛虽剪,那股子神骏犹在,一望便知是一匹罕见的大宛良驹。
这是马悍一行出发的第九天,由于冀州军即将发动扫荡黑山军之战,大量军队向南边的魏郡集结,而北面又严防幽州公孙瓒,造成冀州中部兵力空虚。
以致一路上,除了一些流民与盗匪之外,基本没有遇上冀州军,安然抵达滹沱河北岸的中山国。
而河的对岸,西南三十里,就是常山郡,真定城。
就在马悍一行饮马休息之际,从中山毋极(今河北无极)方向,行来一队装饰华丽的马车,细数之下,共有三辆。
马车是有一定身份才能乘坐的双辕轺车,挽马高大健硕,随行仆役数十,甚至还有十余背刀弓的骑士护卫,显然车中人非富即贵。
这一行车辆也是要到河边饮马歇息,不过远远看到马悍这一伙背弓挎刀之人,顿时戒心大起,远远避开,在距离他们三百步外停车休整。
那十余骑士还散开成一个半弧形,虎视眈眈面向马悍等人。
管亥是打家劫舍惯了的人,一见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道:“他娘的,把咱们当贼防。
好啊,咱们就劫他一把,城守……”
马悍竖起手掌,示意禁言,淡淡道:“那车里有女眷,见到我们二十几条精壮汉子,扈从小心防御是正常的。
办正事要紧,别给我节外生枝。”
管亥诺诺而应,他对这个年轻得不像话,但箭术强悍得更不像话的上司,心存敬畏。
两路人马间隔三百步,各行其事。
井水不犯河水。
马悍偶尔目光掠过,只见三辆马车车帘微微掀开一角,隐见雪白素手与半张素颜,只是相距太远,模糊不清。
休息得差不多后,马悍打发两人去找船渡河。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个狼牙飞骑返回,在他们身后远处河面上,出现一个小黑点。
以马悍特异的目力,一眼便看出。
那是一条小舟。
两个狼牙飞骑下马躬身禀报:“禀城守,属下寻遍北岸十里,只找到这一条小舟。”
马悍皱了皱眉,这舟也太小了些,载人可以,但加上战马,就有些麻烦,无奈挥手:“可以了,舟虽小。
我们人也少,顶多十趟八趟也就过去了。”
小舟划近,梢公有两人,一五旬老者。
须发皆白,背有些驼,手脸有明显的水斑,一看便知是长期操舵的船夫梢公。
另一人年约二十七、八。
豹额虎目,黑脸虬须,胡须根根似针。
身材雄壮,身高七尺余。
这人大概是老梢公的儿子,虽然是一个大块头,但那厚厚的嘴唇与憨笑,给人以敦厚的感觉。
“各位爷要渡河?”
“嗯,不过你的舟子好象小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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