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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的第二天,重华宫门口热闹非凡,各宫各处来阿谀奉承、赏赐献礼的接踵而至,当真热闹的好似过年一般。
重华宫内,斜倚在软榻的人儿将手掌对着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细看,只见指尖处的小片“月牙”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更显晶莹剔透,迎着阳光的五指葱白修长,完全看不出曾经经过怎样的磨砺和原本的粗糙之色。
盯着某处失神,阮流烟的思绪又飘到了数月前。
那时她被迫入宫参选留牌以后,回到殷府复又进宫的那日,殷明珠竟回来了,当时她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婆子梳妆,殷明珠就是这个时候闯进来的,她蓬头垢面,额头顺着脸颊均是可怖的干涸的血迹,看到自己,她面目狰狞的冲她大吼大叫,还说不用她阮流烟替她殷明珠进宫,她要自己进宫!
想到这个,阮流烟就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有些人就是天真的很。
果然,不一会儿殷明珠就被闻讯而来殷忠贤劈头盖脸的狠斥一番,然后派人将其拉走,殷明珠不死心,还死命的扒着门框大喊“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这次我不会再输给你”
之类莫名其妙的话语,不过她最后还是被人毫不客气的拉走了,望着她愤恨的眼神,阮流烟竟觉得心里奇异的有了一丝快感。
门外茗月的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平复了一下心情,阮流烟示意对方进来。
整整一个上午,茗月都在领着新来的几个宫女和太监在偏殿的库房里清点整理各宫送来的赏赐和献礼,从早上辰时一直忙到临近午膳时分,现在她过来给阮流烟布膳。
用过午膳,坐在软榻前快速浏览一遍了礼单,阮流烟吩咐茗月将其收好,并且让她将宫内众人召集过来。
宫内宫人被换,刚开始她也有让茗月去内务府打听过“玉钗”
的下落,但得到消息一致是这件事内务府并未经手,既然内务府未插手,她再笨也知道不能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
丢失的“玉钗”
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现在阮流烟只求“玉钗”
的秘密不要被有心之人发现,经过这次教训,她打算把全部的宫人都叫过来敲敲警钟,以免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
这批宫人是内务府重新挑选了过来的,个个都人精似的,分成两排随着茗月进的屋来,几人规矩的行礼跪拜,一举一动都比之前那波宫人强了数倍。
站在最前排的是两个身穿青翠色宫装的的宫女,见阮流烟将视线投向她们,两人同时上前一步道:“奴婢春华春景叩见主子,主子吉祥。”
对她来说,进宫了哪里还有什么春华春景?右手搭在矮桌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阮流烟面无表情,“换个吧,春景即秋容,春华即秋罗,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奴婢谢主子赐名。”
秋容秋罗齐齐道,随即欠身行礼退到一旁。
后面是四名蓝袍小太监,见秋容秋罗二人退下,接着单膝下跪行礼依次报了名字。
这回阮流烟倒是没有改名的兴致,吩咐茗月将自己搀起,她来到众人跟站定。
扫视众人,她表情淡淡道:“想必你们都应该知道你们上一批的‘前辈’是什么原因被送走的了,我不想看到以后重华宫里再出类似的事情,都记住了吗?”
“奴婢奴才们记住了。”
众人异口同声。
“很好。
你们来到这重华宫当差,有几句丑话我这个当主子先说在前头——”
不过站了一会儿,脚踝处就有些隐隐作痛传来,阮流烟示意茗月将自己重新扶回软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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