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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 羽衣甘蓝（第2页）

夜突然降临，世界在瞬间变得灰黯，有一种苍凉、一种绝望的安宁。

看大片大片的灰色和黑色翻涌靠近，用寂寞将心里的软弱彻底包裹、隔绝，唤起一种惬意的心痛。

。

羽衣甘蓝都是寂寞而绝望的，他们享受孤独，他们是天生的歌者。

丑爱上了优。

她是一朵美丽而安静的花，更多时候，只是在听自己的述说，那些关于日出时的云或者是人类的爱情的述说。

并且，她有一朵花的骄傲，即使是在崖上刮起最狂乱的风时，也不曾躲到他身后，也从不让他听她最寂寞绝望的歌，和那些歌里的脆弱。

“并不是只有人类才有爱情”

，丑这样想。

优爱上了丑。

她总是温柔地向她描述日出时金色的调皮的云或者是人类的爱情。

并且，他小心地维护着她的骄傲，从来只悄悄替她挡住袭来的冷风，不让她发现。

“并不是只有人类才有爱情”

，优这样想。

不久之后的一天，下着雨的一天，丑对优说：“可不可以，试着爱我？”

心里想着“爱”

，优只是轻轻说：“对不起。”

沉默，只是沉默。

“没有关系，但是，请忘记‘我爱你’。”

一切依旧。

丑仍然喜欢日出，优还是喜欢日落，丑仍然会对优讲许多话，优也还是安静聆听、在午夜里唱歌。

只是，丑不再讲述人类的爱情，优的歌更加忧伤。

很久之后，雨终于停息。

山上的突兀的岩石开始松动，有那么一块，朝着山崖滚下。

麻雀们迅速飞起，丑和优，却都无法避开。

石块越来越近，丑却笑了。

石块撞上他后背的一瞬，丑将优握在胸前，然后倒地，背部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为优筑起一个安全的空间。

巨石滚落山崖，破碎，丑的身体也破碎了。

“优，我快要死了，骗我吧，说你爱我。”

“不是骗你，我本来就爱你。”

“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丑不明白优的回答，正如优不明白丑的笑。

“麻雀说，人会因爱而卑微，我只是，不想失却我的骄傲。

对不起，抱歉，请原谅我，丑。”

“没有关系啊，只要，你爱我，就足够了。”

“羽衣甘蓝的花语，是‘利益’”

，突然想起麻雀们说过的这样一句话，丑无奈微笑着，安然睡去。

“羽衣甘蓝的花语，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