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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长富忙活了一夜,嗓子都喊哑了。
两眼通红,尽是血丝。
叶秋到的时候,他正在跟吴家沟的老村长吴大发谈判,要安排几个人在吴家沟住下来。
一应吃喝拉撒都由吴家沟负担,直到找到叶秋为止。
反正这件事是吴家沟的人理亏,老村长可没给他们好脸色。
那吴大发正头痛不已,不知怎么安置这些精壮汉子,可巧叶秋回来了。
瞬间解了围不说,还十分通情达理,并没有追究之意。
“……吴老四是什么人,十里八乡都知道。
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我被绑来时,隐约听到有个婶子一直在挑唆。
倒不知我得罪了哪位,要这样害人。”
那吴老四因闯下大祸,早被捆了关在这里。
听到这话,他倒也不傻,连忙嚷道,“是王婶子,说是认得我娘的。
都是她叫我去抓人,还拿钱给我办的事!”
叶秋微微一笑,“那好,咱们也算乡亲一场,我信四哥一回。
但那婆娘找不到,我总是不安心。
麻烦四哥跟我上衙门走一趟,报个官才好。
你放心,我不告你,只让你做个人证,告那王婶子。”
想欺负她,可没这么容易善了的。
“行!”
吴老四能洗净自己,自然是无所谓。
可吴大发分明犹豫了,“叶姑娘,既然你已经平安无事回来了,那此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那婆子也不过多嘴些,往后不理她也就是了。
这阎王好见,官门难进,何必要花钱破费的去报官呢?”
叶秋淡淡瞥了他一眼,“吴老爷子,你是大人有大量,我却是个弱女子。
气量小,胆小更小。
那婆子这回害我不可,谁知她还有没有第二回?我就算不为自己出口气,也得去衙门告上一状,求个心安才好。”
吴大发年老怕事,看人姑娘说话客气,还想再劝,他儿子吴长生,吴家沟的正牌村长却是早听得气闷不已,豁地站出来道,“叶姑娘说得对!
那婆子一张嘴,就差点害得咱们两个村子干起来。
这样的人,岂可轻易放过?这回叶姑娘是好运的逃了,可下回她要是再盯上谁,万一人家没这么好运的跑掉,到时要找谁说理去?”
吴大发给儿子说得脸上无光,索性撒手不管了。
吴长生倒觉得轻松,很是仗义表示愿意带着吴老四去一起去投案,还召来他们村一个会写状子的读书人,以叶秋的口气,把事情经过写清楚,一起进城了。
那头朱长富也把叶秋买的肉包子,给本村人分吃完毕,抹抹油嘴,走,打官司去!
八角镇因级别不够,并没有设立县衙。
百姓口中俗称的衙门,其实是个亭舍。
此处不仅掌管着一处的户籍报税,治安维护,还有收发官发邮件消息,给往来官兵提供住宿等等职责。
这样多的职能,就不会太讲究规矩。
尤其亭长还算武职,多由退役军人担任,许多地方马马虎虎,当地人也都习惯了。
可偏偏今日叶秋来告状,那位郑姓的亭长大人,就讲究起规矩来。
“……既要告状,须得专职状师,或有功名之人来写这状纸,这样草率,本官不受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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