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虚妄与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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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嗤——”

    哗哗的水声过后，眼瞳空洞、面容苍白的染血少年在斑震惊的眼神中化作一片晶莹的水花飘散空中，尚未落尽，就片片消逝。

    只有斑胸前透出的刀尖，冰冷地显示着它的存在，其上的乌光经过鲜血的浸染，更加冷冽莹然。

    对于这一刀没能刺中他的心脏只能是暗自叹息，没有心情炫耀什么，也从没有天真地认为，自己能够一击就杀死名震忍界的宇智波斑。

    躲过斑不知何时反手而来的手刀，没有理会颈侧被这一招带起的劲风所划破的伤口，顺势冷漠地抽出匕首，后跃至另一处攻击的绝佳位置，警惕地看着他。

    此时的我，才有时间查看颈部的伤势。临近动脉的位置，一道伤口汩汩流出的鲜血，顺着锁骨而下，染红了我的黑衣。

    并指点上颈部的穴位止血，看向斑的目光不由得愈发凝重。只要刚才那一瞬间我的反应稍微慢一秒，或是由于自己的偷袭成功而稍有大意，现在的我就只会是地上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收拾心情，抬头看向对面的斑，发觉他的身姿依旧伟岸、双手稳如磐石、浑身散发而出的气势没有丝毫消减，反而竟好像愈加旺盛的事实之后，不由得皱紧了眉，紧紧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宁次......你果然没令我失望啊！每一次，你都能让我产生新的渴望......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说着这样令人容易产生误会的话语，斑单手抚住不断流血的伤口，片刻后再次放下，手上的位置就不再流血。轮回眼中逐渐恢复了冷酷的神情，一步步踏着沉重的步伐走来，彷如死神的宣判。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能够踏碎虚空、震裂大地，周身释放而出的气势，让一向敏锐的我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不由得一步步后退。

    刚才那样不断地高速运转身形，其实是非常耗费体力和查克拉的，而且也无法短时间内连续使用，再加上一系列忍术的施放，我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粗重了。

    可斑此时展露而出的状态，明显与刚刚完全不同，仿佛开启了全部的力量一般，让我意识到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也许并不仅仅只是那一百年的时光......

    “轰隆隆——”

    就在这时，距离阵法不远处的地面突然从中猛地破开，在一阵地动山摇之中，裂缝越来越大，“哗啦”一声，一只巨大的手掌破土而出！

    接着，巨大的头颅、魁梧的上半身、柱石般的双腿一一从土中显露出来，呈现在眼前的可以称之为怪物的家伙，竟比号称忍界最强存在的尾兽更加庞大，其中蕴含着的隐而未发的力量堪称可怖！

    而最令我震惊意外的，却是面前这个正摇头晃脑嚎叫着的大家伙，竟然非常眼熟——抽取尾兽之时，取出的尾兽储存的地方，就是它现在正不断开合的大嘴；而所有晓的成员所站立的位置，貌似就是这家伙的手指......？！

    就在我端详着面前遮天蔽日地站立的外道魔像之时，斑纵身一跃，跳上了外道魔像的肩膀，使得它立刻老实了下来，只是像是确定了目标一样，一双空洞的眼睛却是盯向了我。

    “宁次，我要把九只尾兽合一，重新创造出十尾！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是为此而准备，但最后一个环节，却需要你来完成！”

    斑单手叉腰，长长的黑发在风中肆意飘荡，衣袂飞扬，语气中满是不容质疑的霸气，与掌控天下的自信，俯视而下的眼神中，满是单纯的冷漠。

    再不敢小觑如今的斑，长刀代替匕首，紧紧护住周身，但却对于战胜实力明显高出任何一只尾兽的外道魔像，毫无一丝信心。

    “到了现在，还想要反抗吗？你应该知道，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为何还是想要挣扎？”

    斑那双轮回眼冰冷地俯视着我，语气冷酷中却带着隐隐的诱惑，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放下所有防备，听从他的安排。

    却在此时，外道魔像猛然间张嘴吐出一道光芒，迎面而来，速度之快，即便是一直防备不敢有丝毫懈怠的我，也几乎中招。

    急忙瞬身躲避，不理会身后天塌地陷般的巨响，在空中运起长刀在身周建起一道刀光筑成的刀墙，阻断纷飞着袭来、速度如离弦之箭一般的碎石。

    落地之后回身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本站立的位置数十米内，平整的地面被轰出一个深深的坑洞，其深不知多少，正向外冒着浓烟，深坑周围的地面龟裂破碎成了无数石子碎屑！

    接着，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斑指挥着外道魔像，不停地向我进行攻击，间或夹杂着他自己放出的各种火遁忍术，使我不得不把全部力量使出，在场间辗转腾挪、疲于闪避。

    这样单方面的攻击持续了许久之后，除了鸣人他们所处的阵法之中，其他位置的地面统统像被犁过一遍似的，坑坑洼洼、碎石满地。

    “呼......呼！”

    翻身落在距离外道魔像最远的地方，背后就是浓重依旧的灰雾，单手握刀拄地，才能勉强支撑住力气耗尽的身体，可急促的喘息声，却是再也抑制不住。

    另一手紧紧捂住不断流血的侧腰，虽然已经点穴止血，可溪流般的鲜血却依旧没有停止的趋势。

    那里是刚才闪避不及时，被外道魔像的光束擦中所受的伤，虽没伤及内脏，但却在我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伤口。火辣辣的剧痛，却也无法让我极度疲惫的身体回复力气。

    “宁次，结束了......”

    正死死紧盯着外道魔像，以防止它再次悄无声息地使出光束攻击、全力运转查克拉以求快速回复体力之时，耳畔一声叹息似的低吟，以及身体不受控制的猛地一震，打断了我全部的思考！

    “斑......”

    身体上极度的痛楚，使我的所有震惊和疑惑变为现实。低头看去，只见腹部一柄同外道魔像背上一样的铁管，深深地穿透而过，面前的地面上，一滩腥红的鲜血犹自滴滴溅落......

    手上一直紧握从不离身的长刀，再也无法握住，“锵”一声斜插进破碎的地面，刀锋上的冷锐不再，流光潋滟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腹部的伤口使我再无一丝力气，但意识却是由于剧烈的痛楚而清醒异常，外道魔像仿佛是兴奋的嚎叫显得格外刺耳，与它抽取尾兽时的一动不动形成强烈对比。

    想到这里，嘴角刚想牵起一丝自嘲的微笑，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软倒，被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怀抱搂住。

    那双让人不由得陷入轮回的眼眸，进入到了我模糊的视线之内，冷酷依旧，漠然无情。

    只是，方才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让我看到了在那冰冷的轮回中，有晶莹，如雪般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