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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憎恨是力量之源（第3页）

三名杀马特青年放开了凌红，因为他们发现了更好的猎物，对于猎人来说，一只卖相极佳的麋鹿要远远胜过一只即将到手的兔子，所以她们放弃了兔子，把目标转向了麋鹿。

如果是平日，这样的货色，左鸩楠都懒得对他们出手，因为那样会弄脏她的手，但这次，她破例了！

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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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招，这三个对凌红来说堪称恶魔的杀马特男子，就如同柿子一样脆弱，不堪一击！

近乎一丝不挂地凌红看着如同仙女降世的左鸩楠，她以往的所有不甘，所有怨恨都转变为自责愧疚，心悦诚服。

她的身体还没从刚才的绝望和恐惧中缓过来，她就这样瘫在地上，如同置身冰天雪地不可控制地颤抖着，如同被高压电流过一样全身痉挛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兔蜷缩着身体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她的脑袋不可控制地左右摇晃着，她努力想控制住自己的失态，但这样刻意的控制反而让她的身躯僵硬，姿态更加扭曲。

左鸩楠看着在地上丑态百出的凌红，一言不发，走上前去，在凌红闪躲逃避的眼神中，对着她伸出了皓白如玉的嫩手，同时说道：“起来吧，已经没事了。”

这个举动和这句话让她的身体一瞬间停止了颤栗，她就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连此刻肌肤的暴漏都不去掩护，两目空洞无神，好似一瞬间被人抽空了灵魂。

左鸩楠的手就这么一直停滞在半空，等待着凌红的反应。

冷风吹过，凌红空洞的眼神渐渐复苏，那双瞳孔也恢复了微弱的焦距，她望向左鸩楠的眼睛，她发现这双眼睛在黑夜中如同耀眼的黑曜石，除了光亮外并没有其他的杂质。

凌红的眼圈泛红了，两行悔恨的泪水流下，她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那只停在半空的玉手，任由那只手将自己的身体牵起来。

“对不起……。”

凌红坐起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没事，我都知道，你先穿上衣服吧，天很冷。”

左鸩楠的声音平静淡然，她的一双丹凤眼也是古井无波，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嚣张跋扈。

凌红将那散落一地的衣服重新穿上，只是她的外衣已经破了，抹胸的肩带裸露在外，让此刻的她看起来倒是有些楚楚可怜。

左鸩楠开口道：“你的黑色大衣扔到哪里了？快穿上吧。”

凌红惊愕地看着左鸩楠，那眼里有的只是折服和愧疚。

她也不辩驳，她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愚蠢，她站起身来，从那草垛中捡出那件黑色的大衣，披上后，那暴漏的羞涩终于被遮掩住，她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坦然，站在左鸩楠面前，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一直以来，你在背后对我的所有小动作，我都知道。”

左鸩楠开口道。

凌红点头，她以前就有所猜测，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但现在左鸩楠在她眼中是无所不能的，就算左鸩楠说自己能腾云驾雾，恐怕凌红也会相信。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能未卜先知，料事如神，我只是对别人的恶意比较敏感而已，你第一次对我表现出恶意是我在宿舍阳台抽烟的时候。”

“既然察觉到你的恶意，我肯定就会对你有所防范，第二天早上，我看见杯子里被人加了水，又感觉到你盯着我看，似乎十分期待我要喝下去，所以我就知道这杯水被你动过。”

“后来我想到开学第一天我说得话可能对你来说有点严重，让你对我产生了恨意，但是我并不确定你对我到底恨到了什么程度。”

“所以军训时我坐在三楼楼顶，一直在观察着你的神情，你看向我时我能感觉你眼中的不怀好意，所以我跳下的过程中一直在观察你的神态变化，最后我确认了，你确实恨不得我死。”

听到这里，凌红低下了头。

“那你为什么，要屡次放过我？”

凌红终于说出了她心中的疑问，她不明白左鸩楠这种蛮横的性格为什么会屡次放过她的行为。

左鸩楠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第一，开学那天的话我确实说得太重了，第二其实你恨得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出身和命运，以及常年积累的负面情绪，我只是压倒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到这里，左鸩楠一沉吟，凤眼眯起，面色严肃，语气郑重道：“第三，憎恨就是一种力量，内心的黑暗可以激发出人无穷的潜力，我之所以纵容你，就是想确认你内心的黑暗到底浓郁到什么程度，现在你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你愿意跟我吗？”

这充满魔性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凌红脱口而出：“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