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小虫子。蛤蟆蹦跶了一下,直接跳到了药师身上。药师双眼紧闭,只觉得手腕一疼,皮肤上多出了一个小小的蓝点。
“英雄也好,魔王也好,无所谓。”云鹤心淡淡地将长剑架在药师脖子上,如果戴着眼镜的话,一定是白光一闪而过,“喂,睁开眼。”
药师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只觉得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五个人如同强抢良家女子的恶霸一般:“你,你们想要做、做什么?”
因为太紧张,都破音了。
曲叶笑了笑,双眼弯弯很亲切地蹲下与药师视线齐平。只是,这种亲切平时或许可以迷惑邻家小妹妹,此刻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别那么紧张嘛,放松点。哦对了,你身体里已经被我种下蛊虫,不想死的话按照我们说的做。”
药师颤抖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只觉得手上的蓝点刺眼的厉害。他忙不迭地点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姬归蝶这时出场唱白脸,一边扶起药师一边道:“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啊。你看,祭司已经死了,这个地方不就你说了算么?对吧,亲~”一边还递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忠心的天一教巡逻兵们依旧听从药师的话,聚集在平日休息的木屋里。药师额头都是冷汗,即使现在看不见,他也知道,那几个人面兽心的所谓正派门徒一定在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一有不恰当,他身体里的蛊毒就会爆发。
“咳咳。”他咳嗽了几声,颤抖着用袖子擦着自己脑门上的汗水,“其,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让你们,进、进来避避雨,呵呵。这种大雨天,也没有必要巡逻了。”越说越顺,似乎原本事实就是这样的。
天一教徒们毫不怀疑,一个个放下武器原地坐下。
“他还真乖啊。”坐在木屋外的树枝上,曲叶撇嘴,“我还以为他会用什么手段,暗示自己被挟持了呢。”
云鹤心道:“他胆小怕事,但是心思细腻。明明是半夜被吵醒依旧带着药箱,说明他非常看重天一教药师这个身份。然而,药师虽然掌管着炼制毒尸的所有配方,但是执掌实权的却是祭司。这个祭司性格暴躁,他平时要处处小心惟恐得罪对方,一定早就心怀不满。现在祭司身亡,虽然毒尸没了但是一切的研究都可以从头再来,那么所有功劳都只会算作他一人。”
曲叶道:“就这么个小破村子,有必要这样争权夺位么?”
云鹤心道:“送上门的好事为什么不要?”
曲叶抓头,只能转移话题:“你分析的不错。”
云鹤心矜持点头:“平时没事喜欢看看犯罪心理。”
曲叶:“……”
追追潜伏在房梁上。他已经切了天罗诡道心法,将暗藏杀机一个一个放在屋子靠近门口的地方。他对着窗口暗暗比了一个手势,曲叶和云鹤心看到了,跳下树。
“哈哈终于到本大爷出马的时候了!”
朝歌夜吾一马当先,一脚踹开本就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木门。原本在里面休息的天一教徒全部目光焦距,转头看向在门口叉腰大笑的天策。
“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他将声音压的很低,一字一句。
“他这句话好像以前说过?”曲叶悄悄问云鹤心。
云鹤心点点头:“他的开场白。”
天一教可不管什么江湖之道。这个小天策孤身一人,看着就身娇体弱一推就倒,当机立断所有人都拿起武器一拥而上。
药师在后面瞪大了眼睛,想要喊些什么,却意外瞥到了窗外的人。姬归蝶抬起满是银手镯的手笑嘻嘻地挥了挥,药师突然觉得喉咙口有什么东西堵着。然后,慢慢的,一只手掌大小的蛤蟆从他嘴里跳了出来。
“从来不知道,蟾啸还能这样用。”掳了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姬归蝶喃喃道。
朝歌直接连开风山,与此同时,追追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心无旁骛开启,毒刹,天绝地灭,配合着图穷匕见和天女散花,整个小木屋充斥着血雾和机关。
“真壮观。”曲叶道,“我们也算是惩恶扬善吧?”
云鹤心忍不住看自己的手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里的生活本就应该是刀尖舔血。他们这次杀的是天一教,那么以后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慢慢改变?
“好了。”
直到屋里的追追发话,外头的三人才走进屋子。
满地都是天一教徒的尸体,还有一个被吓晕过去的药师。朝歌已经拾起了所有的钥匙,而追追则用脚尖踢了踢那个药师,道:“饶他一命?”
曲叶点头,蹲下|身让小青蛙跳到手上,道:“迷心蛊加上蟾啸,他以后不要再想用内功了。就这样放过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姬归蝶有些可怜地看了一眼药师,问道:“说起来,这些天一教尸体会消失然后重新刷新小怪么?”
云鹤心摇头:“尸体会消失,但是我觉得不会再刷新了。”他顿了顿,又道,“我们或许一会可以去检查一下笼子那边的巡逻兵,就知道了。”
曲叶也道:“明天等雨停了,一把火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