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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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是，结果出来，却没见到人。他担心，是知道夏永川自小就比较冲动，很容易意气用事，就比如那天杜谨言的事情，如果是陆时大概也就劝几句，绝不会冲上去，但是夏永川不会，他容易冲动，然后就很容易打架。所以以前常常回家一身青紫，然后被骂。

    陆时也没走，就在校门口的树荫下等，边等的时候一边背着今天上课老师要求背的课文，这样回去就可以减少作业量。所以他一般没事都是标准的十点半睡觉，六点半起床。

    他背完英语课文，还复习了一边，夏永川才姗姗来迟。

    然后，印证了陆时的猜测准确性，夏永川脸上挂了彩，嘴角有点破裂，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面上带着点痛苦，然后陆时一看过来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有点遮遮掩掩的不太愿意回答陆时的问话。

    “没事，就是那啥……”

    “那啥？”陆时面无表情的重复，然后杜谨言站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戏。要知道眼前的戏是在太精彩了，高了陆时大半个头的夏永川此刻像个弟弟，在哪里支支吾吾，像做错事的小孩。

    不枉费他站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

    “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我一听就知道，你长这么大骗过我一次？如果我听到有一句假的，你今晚就别吃饭了。”对待夏永川，陆时从来不会大声说话，他只要面无表情的说话，夏永川一般都会乖乖听话，要不是这个子实在差太多，任何人都会认为陆时是哥哥，而夏永川是弟弟的。

    夏永川比不上陆时，陆时比他多活了十几二十岁，而起经历过的事情也比他多，他从小到大说的谎就没有陆时揭穿不了的，毕竟陆时自己也有那样爱玩然后骗人的经历，所以更加能够识破，这么一路走来，已经养成了习惯，所以既然骗不了，夏永川也就不会在陆时面前说慌了。

    “我真的没乱大家，你知道么，”夏永川一想起刚才的事情就面目凶狠，好像面前还有敌人一样的，配合着他脸上的伤痕，真的特别的煞气十足，“就上次放狠话那三个小子，今天我放学，就要拦我，幸好被我发现，没往以前那条路走，要不然那条路是近，但是人少，指不定今天就来不了了，我打趴了三个，然后被他们打了好几下，幸好有人路过，他们才跑了。”

    他原本边走边说，一说完，突然就抓着陆时的胳膊，“阿时，你小心，他们来找我，说不定就回来找你！你以后千万不能自己走，我如果不在，你哪里打得过他们！”看到陆时点头，他才放心。

    而一旁本来看戏的杜谨言一听，原来和当初那三个人有关，立马就变了脸色，也多亏陆时和夏永川说话，没顾上他，要不然看到了也会被吓到。

    杜谨言本来就不是什么乖乖孩子，在长辈面前做的都是表面功夫，在背地里头什么样子，那是他么没见过，并不比那些人好多少，只是他做得好，都是让别人来做，所以并没人能够抓住什么。他后来让李琦去查了查，大概也就了然于胸，只不过还没找他们麻烦，结果他们还敢自己找上门来。

    李琦因为书读得不好，所以呆在十七中，干脆连表面功夫也不做太多，学习就是那样，父母也不管了，只要能混个文凭，以后给他个职位就好。十七中鱼龙混杂的，所以消息也比一中来的通来的快，有什么东西好知道，找的都是李琦。

    敌人么，就我方在明，地方在暗，知道了底细，擒贼擒王，还怕什么。

    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牵连无辜的人本不是杜谨言所愿，所以整理收拾那帮人也要提上日程了。

    当然，杜谨言没和陆时他们一起回去，他们关系也没这么熟，所以杜谨言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他要去张乔他们那里，本来就说好今天几个去张乔家的。

    ***

    关上门，陆时就板着脸拎出了医药包，前不久刚刚拿出来的，今天又要用了，果然只要有夏永川这种人在家里头，这医药箱之类的就是必备品。

    “他们找你的？你没挑衅？”陆时让夏永川脱掉上衣，就看到他上半身肚子上拳头大小的深红色印记，看着就像是有人重重的砸了一拳，胳膊上也有一大块淤青，脸上就不提了，和身上一比，就是小伤。

    “我当然……没有。”夏永川高声的回答，本来理直气壮，一看到陆时就泄了底气，底气不足了，声音就低了下来，“我没主动，是他们拿话挑我，你也知道我脾气禁不住他们说，然后就……他们人多，这次来了八个人，我最多也就一人和四个人打过，八个人铁定是死翘了，要不是运气好，估计你得看到躺着的……嘶……轻点！”夏永川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这话就说不完，直接从嘴里头冒出来，结果腹部传来一阵刺痛，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的性格就不能收着点，不要这么冲动？”陆时一边上药，低着头，夏永川看不到他表情。

    “那没办法，他们都那样了，难道我还要低声细气的求他们，”说到激动处，他语气又高了起来，陆时忍无可忍的用来拍了他脑袋，夏永川才恍然，“你说的是杜谨言的事情？不知道啊，我尽量啊。”说什么承诺都是骗人的，他自己脾气自己也没个准数，谁知道呢。

    陆时没回答夏永川，但是他却知道了陆时的回答。

    猪肉的话家里头其实还有点冻着的肉糜，结果给忘了的，陆时将它和山药一起取出来。山药去皮切块上锅蒸，要等到熟透再出锅，然后将猪肉糜加上忌惮、盐、糖、酒、胡椒粉还有加了水的淀粉、剁碎的姜还有葱花一起调匀，然后一边加山药泥，一边搅拌。

    然后平锅上火、加油，然后将肉蓉挤成一颗颗浑圆的肉圆子，下锅炸，剩下一半的圆子，下头下了一片薄薄的胡萝卜，上头点缀几星的葱花，然后连着盘子放到另一边的锅里头蒸。这边的山药肉圆炸的正香，等它出锅了，那边蒸的也差不多了。

    虽然是相同的一道菜，但是不同的做法吃起来的风味也截然不同，炸的肉圆就是香酥脆口，而蒸出来的就是鲜嫩可口。

    而且蒸出来的由于下头垫了一片的胡萝卜，上头点缀了葱花，看起来特别精致的样子。

    结果那个晚上夏永川过的却是蛮惨淡的，明明又有猪蹄、又有肉圆，他却只能吃清粥小菜，连油花都看不到一星半点，他惨叫，陆时就淡淡的回他“你现在是伤者，吃点清淡的好好养养”。

    他不就是青紫了点，至于吗？

    ***

    都说生活中处处充满了惊喜，果然是这样的，第二天一来学校刚刚早自习结束，数学老师就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叠卷子，当时所有的同学就是有点窃窃私语的猜测，但是当老师把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就是一片惨绝人寰的叫声。

    比如“老师你没说啊！”“老师才开学啊！”“老师……”

    于是，秃瓢的数学老师就一拍桌子，气势惊人的说了一句：“闭嘴，开始考试！这是开学测试！”

    然后齐齐闭嘴，教室里头只剩下一片笔尖划过稿纸的刷刷答题声音。

    结果悲剧远远没有结束，接着又迎来了英语的测试，严肃的古老师的理由是“大家水准参差不起，需要测试一下，也方便我接下来的备案准备”，等到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进来的时候，就迎来了极为热烈的欢迎。

    林老师简直是受宠若惊，因为语文是没必要考试测试水平了，林老师说她十分信任大家，这一举动和言语一下子赢得了同学们的喜欢。

    下课的时候，也就是放学，本来陆时是要回去的，但是却被林老师叫走了，说是有点事情。

    “陆时啊，就是学校里头去年成立了一个学生小组，就是每个年段抽取三到四个学习成绩优异，然后办事能力也强的学生组成的，方便配合老师和学校一些小事，减轻老师的负担，也可以磨练学生，你愿意来吗？”林老师一边走一边介绍，对于陆时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理由去推辞，所以他点头了。

    两人到了负责的老师处，可却发现负责老师不在。

    “出去了？”林老师问一个男教师。

    “刚才传达室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估计下午也不会来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陆时，让你白跑一趟，明天中午没事的话，我们再来一趟吧？”

    陆时点头，于是晚上回去他就开始准备第二天的午饭。

    因为昨天晚上就觉得天气热，想吃点什么夏天开胃的东西又可以当作正餐的，于是他就泡了一晚上的红豆，这个红豆是大红豆，泡开以后比黄豆还大，还泡了糯米，准备回家做糯米甜糕，夏天吃最好的。

    结果晚上回家，他不过就是取了个厕所，出来就发现夏永川站在那里，一脸羞愧，陆时一看，原来是夏永川把他准备好的东西打翻到了地上，于是都做不成了。因为那些东西都要浸泡六七个小时，时间上是来不及了。反正学习也有食堂，于是也没说夏永川什么就随便的吃了一顿饭。

    但是有时候无声的谴责更加让人愧疚，于是夏永川那个晚上连带第二天白天都特别乖，具体表现为，晚上自觉的读书做作业，洗澡洗衣服，第二天竟然破天荒的自己起床没让陆时叫。

    第二天中午，陆时跟着林老师去找了那个负责的女老师，老师抱歉的说本来是昨天的，但是家里头临时有事所以就请假回家了，然后就是和陆时的面试。

    因为学生小组成立以后，会有一定的小权，所以需要面试，要看看学生的综合能力，不仅仅是学习能力，还有管理、组织能力，所以由老师还有一名今年是刚升上初三的组长来一同面试。

    问了一堆例行的问话之后，就给陆时出了个题目，要他做一场策划，就让他走了。和老师辞别之后，陆时就打算去初高*同的那个食堂吃饭，因为不回去，所以昨晚早早的就和夏永川打过招呼了。

    陆时在食堂点了两菜一汤，一顿午饭吃的还算满意，毕竟一中学校大，吃饭的人也多，毕竟是大城市，生活水准是红乡县那个小地方所不能比的，所以大厨的手艺也不错。

    他午饭吃的也不慢，就是不太熟悉去食堂的路耽搁了点时间，所以到班上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中午并不似所以的学生都回家的，还是有些觉得家有点远，或者觉得回家耽误时间的就没走，结果他一到班上，就有一个女同学告诉他，刚才传达室的大叔来找他，说是有一个电话很着急的要找他。

    结果陆时跑到传达室，电话一回拨，就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