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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当事人,宁欢小姐,曾在去年七月份因为情绪崩溃而短暂性的精神失常,并患有梦游症,具体情况病历上写得很清楚。”
审讯室里,程文剑面容沉稳,处处透露出专业严谨的素养。
李凛翻看了几下病历,抬眸看了我一眼,对程文剑道:“我看她挺正常的。
程律师,她刚成为谋杀兼失踪案的主要嫌疑人,你就说她有精神病,这也太巧合了一点。”
他随手把文件往桌上一甩,一路滑到我面前。
病历上面贴着我一张眼神涣散,精神状极差的照片,只扫了一眼,我就遏制不住地握紧手心。
当时我为什么会这样,他难道不清楚吗?他怎么敢拿着这些东西,堂而皇之地说我有病!
他怎么敢,怎么敢!
程文剑纹丝不动,道:“李刑警,我只是在称述事实,我当事人当时是在国外接受治疗的,资料上也有经手医生的医院、电话,你大可以去核实。”
李凛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程文剑继续说:“如果没有问题,我想保释我当事人,麻烦李刑警安排一下手续。”
李凛没接话,转头问我:“宁欢小姐,原来你是精神病人,怎么一开始不说呢?害我把你和那些女犯人关在一起,受惊了再复发可怎么办?”
他的话语貌似关心,实际语气充满揶揄和讽刺。
精神病人四个字听起来异常刺耳,我一下子就恼了:“我不是精神病人!
我很好!”
我好得很,自从失恋后颓废又再一次爬起来,我好得不能再好。
程文剑他凭什么出现,怎么敢这样毫无预料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李凛好笑地对看了一眼程文剑:“程律师。
你的当事人好像不太同意你的叙述啊。”
程文剑轻动了一下眉眼,平静道:“任何一个无辜被逮捕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反抗情绪,很正常。
等她冷静下来,想清楚利害,自然就会明白的。”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一字一句都打在我的心头。
李凛:“哦?”
又把目光转向我,“是吗。
宁欢小姐?”
我咬着下唇不说话。
东方益没来。
是他通知的程文剑?不,东方这个人很讲信用,答应朋友的承诺他一定会遵循。
可是他的确没来。
如果我拒绝程文剑的帮助,就等于推开自救的机会。
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忍下那口气,回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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