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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初次接触侯府马匹的钟晨并没有像张阳想象的那样被短腿马给掀翻在地,而是稳稳的骑在马背上,意态闲适,似乎,那短腿枣红马原本就是他的坐骑。
等着看笑话的张阳顿时大失所望,双腿一夹马腹赶上前与钟晨并行,接着方才的话题问道:“钟兄,前些日子我听说那周少琨将京城第一书院给砸了,这事,可有什么内情?”
也许,他这悠闲平和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给他们看的,同他说说话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就被那马给掀下来了呢?
走在前头儿的张晾在马背上转身,看向钟晨和张阳。
钟晨瞥了张阳一眼,转头看着前面的张晾道:“有没有内情我倒是不得而知,不过宁国公因为此事将他狠搸了一顿我却是知道的。”
“果真?”
张阳顿时来了兴致,见钟晨不回答他的问话,便自顾自的道:“看来这宁国公还有些家教,宁国公府还不至于没落到他手里。”
见钟晨转头斜眼冷冷的看着他,他倾身过去神秘兮兮的说道:“按我说,宁国公就该把那周少琨送到军营里去,叫他摔打历练一番,那样才能叫他浪子回头。”
钟晨冷笑道:“难道你去过军营?”
对他这样的态度张阳不以为意,坐正身子望向远方自豪又无不向往的道:“我们张家嫡系的男儿,十五岁之前读书识字,十五岁后没读书天分的就要上阵杀敌,血洒疆场。”
说着抬起右手用马鞭指向前方,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像是此刻他正身处阵前,是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将军似的。
钟晨终于拿正眼看向他,带着些许思索、带着一丝探究。
这时他们已经行至侯府大门处,远远的见另一个方向几辆带有定北侯府标志的马车缓缓向这边驶来。
为首的两辆马车黑楠木车身,装饰十分华丽,两辆马车的辕柱雕花及锦帘都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一辆窗上挂着樱草色的薄纱帘,大概是坐在车内能看清车外的景物,而车外的人却看不见车子里的人;另一辆挂的则是青莲色的厚一些的锦帘。
马车走到张晾等人近前,张晾便吩咐车夫,“不必停下,走吧。”
车夫闻言扬鞭轻甩,马儿得儿得儿的向前出了侯府大门。
就在这时那青莲色的锦帘一动,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二哥!”
紧接着一张嵌着一双小鹿似眼睛的圆圆脸庞露了出来。
张晴笑盈盈看向张晾,眼睛一眨不眨的道:“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在家怎么不去内院啊?”
“妹妹快将帘子放下。”
张晾低头以对张晴从所未有的严厉语气说道。
他后侧方原本跟张阳并排的钟晨已经注意到这里,此刻正偏了头往这边看过来。
二哥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张晴脸上挂满了委屈,开口撒娇道:“二哥。”
这一句话两个字被她娇柔的声音拖长了音调婉转迂回的喊出来,张晾等人见惯了她的娇柔没觉得什么,后边的钟晨却“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不但引来了张晾和张阳等人的白眼,也吸引了张晴的目光。
钟晨立即策马上前,将一张脸直送到张晴跟前。
张晾伸手揪住他衣领往后拉,但那张胖脸还是被张晴给看了个正着。
圆脸、胖腮、双下巴、乌眼青……那两道浓密挺直的眉毛还不怀好意的冲她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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