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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隅顽抗的人,唯一的后果就是死撑,最后一点点被消磨掉意志。
刘季需要做的就是一点点消磨掉项羽那点可笑的坚持和尊严。
吕殊和张子车伏在高势的山丘上,看着下方的情景。
“你打算怎么帮央鱼?”
张子车问道。
吕殊双眸紧缩着孤军奋战的项羽,和三丈外步步紧逼的刘季。
刀子似的夜风刮得脸生疼,在黑夜里下面有火把照亮,她才能勉强视物,“我也不知道。”
张子车:“......”
“你什么计划都没有,来胡闹什么?”
刘季是个有军律的人,这也是三军将士服他的原因,若吕殊没有任何理由,是绝对不可能让刘季放弃除根的计划的。
但凡上位者,都要铲除异己斩草除根,否则就会后患无穷,就像赢政一时心软留下了七国后人,纷纷踏至而来只为复国寻仇。
苌笛是个例外,从小在秦宫长大,深受赢家人的恩惠。
不像央鱼,一心被仇恨填满。
吕殊说道:“央鱼太单纯,受不了别人哄几句就信以为真了,我和她自小长大,也相处了十年之久,她什么柔弱性子我最清楚了。”
张子车‘切’了声,翻身躺在地上,从身旁揪了跟狗尾巴草,摘了叶片叼在嘴里。
“人总是会变的,又或者她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
拿刘季来举例子,刘季从前一心做个佃农,管着一亭乡亲悠哉悠哉,何曾......有过想夺到天下的雄心?
现在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象征帝王玉玺插着翅膀飞到他的手中,动心了也是人之常情。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天下每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事情。
“怎么会,旁的人会变,可我相信,央鱼不会。”
“对自己,自信是好事,对别人可别太放心了......这天底下,唯一能全心信任的人只有自己,就连刘季,不也......对你食言了吗?”
张子车刻意提起戚儿的存在,往吕殊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
好吧,他承认他恶趣味了,他是故意给吕殊找不痛快的。
“那个哑女,不过是凭着易容术待在刘季身边,你为何不拆穿她?”
像是踩到了吕殊的痛脚,吕殊唰的变了脸色,瞪了张子车一眼。
“天底下,我最信任你,就连刘季我也不大放心。
可你竟帮着外人来损我让我闹心,真真是让我寒心!”
张子车的表情跟吃了那什么似的,既兴奋激动,又自愧难当。
他讪讪的笑了笑。
心里却如乐开了花一样。
没想到他在吕殊心里的位置竟比刘季都要重,简直就跟塞了一勺蜜糖在心窝里揣着似的。
美死了!
......
.......
吕殊和张子车的位置还算隐蔽,又有着夜色做掩护,,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们。
人处在灯火通明的地方,就难以看见黑暗里的景象。
项羽扶着央鱼,艰难的驾马逃跑,生平最狼狈的大概就是此刻了。
央鱼的头发被夜风吹得纷乱,乌黑的发丝沁了也的凉意,冷冰冰的贴在面颊上。
马儿被一鞭鞭的抽打,疯狂的嘶鸣奔跑,却抵不过身后的千百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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