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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走近的陌生女人,汪大头正要上前,被胡子哥拦住。
陈修瑾回头,远远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收回手,退后一步,脸上染上一层兴味:“你来了,陈太太?怎么样?游戏还要继续吗?”
梁木双拧着眉头,好半天才认清了那边狼狈不堪的苏幕遮,稳步走过去,竭力装作镇定的样子:“呵,陈先生,我可记得今天来不是为了我们的事。”
陈修瑾蹙眉,眉眼间隐隐有些不满。
他把额前垂着遮掩的头发一股脑儿往后抓了下,眼尾上挑,比平日里更添一分风*流:“我说这游戏再继续也没什么意思了,结局不是明摆着吗?这人我都抓来给你欣赏了,你还耍什么脾气?”
然而这话说得一点诚意都没有,梁木双一点都不信。
要想从陈修瑾嘴里听到一句真话,比登天还难。
这人天生的表演家,演技比他们这些专业演员还要好,演什么像什么,正如此刻,陈修瑾演一个纵容妻子的丈夫,当真是深情无限。
梁木双被骗了无数次,此时自然不会再上当,且不说这是不是为她绑人,就是那个游戏,她逃离的借口,绝对不能就此停住,否则,她又将被关在那个笼子里,每天受着陈修瑾的精神折磨。
有了自由,谁还愿意做金丝雀?何况是隔着人命的仇人的金丝雀?
梁木双嘲讽地笑了笑:“陈先生的真情让我好生感动!”
看到陈修瑾的面色缓和了些,她接着说:“不过,陈先生不担心江大小姐和苏家找上门吗?还是,死无对证就不怕了呢?”
死无对证?苏幕遮垂眼,原来陈修瑾是这样的打算吗?她原以为只要撑着,总会被人救出去,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法治社会杀人!
陈修瑾怔忪了会儿,面上浮现一个温和至极的笑容,宛若彬彬有礼的绅士:“是啊,我怕呢,所以,这不是在赌吗?别人的车,别人做的,与我何干呢?就算在这里发现我了,我也不过是个无辜的路人罢了,就像梁小姐你一样,不是吗?”
他们这时候的位置离着门口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光线不是很好,看不清他的表情,饶是多年枕边人,梁木双也有些拿不到他的意思,按说提到苏幕遮背后的靠山,陈修瑾不应该疯狂地跳脚吗?怎么就这么大大喇喇地摆出一副局外人的态度?以及“梁小姐”
这个称呼,从他们婚前陈修瑾追她时叫过外,再也没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
疯狂的陈修瑾会叫她“梁木双”
、“玩物”
、“废物”
,而伪君子陈修瑾则会假装亲昵:“陈太太”
、“亲爱的”
、“宝贝”
。
梁木双想不通,这样一个极具矛盾的人是怎么存在的,带着千张面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偏偏对着不同人不同鬼说的话各不相同,就像一个人身体里住着多个灵魂,让她一度怀疑陈修瑾是不是多重人格。
但很显然,所谓的“多重人格”
相互间融合得很好,在法律的边界里处理得毫无差错。
听到陈修瑾那句话,苏幕遮偷偷看向门边三人,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能看到胡子哥没什么动作,汪大头站直了身体,白萱蹲了下来,把脸埋在膝盖上,肩膀微颤,应该是被陈修瑾的话吓着了。
苏幕遮不能理解的是,胡子哥看起来应该是最维护陈修瑾的人,为何对陈修瑾这种没心没肺的话也无动于衷,正常人应该会难过吧,被放在心上的人拿去挡刀。
陈修瑾突然抓住苏幕遮的手腕,往外脱,把梁木双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陈修瑾眉眼凌厉:“能干嘛,这个地方他们很快就能找到,你想死别拉着我!
快!
拉着她!”
梁木双不知道他这突然发什么疯,总不能是被自己提醒了吧,只能配合他拉着苏幕遮的手,不动声色地在她手心仓促地写下三个字:“已通知。”
她来时已经偷偷通知了江南忆,身上还带着定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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