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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严肃地问道。
《兰亭集序》很多人中学就学过,无论是老师还是辅导书都有对它思想的讲解,因而对于这姑娘做出的点评,郑老不置可否。
“字……”
苏幕遮并没有注意到郑老的语气,而是全神贯注地研究着这幅字,“形神不一,倒像刻意之作。
观其文,作者本人应是洒脱豁达之人,对人事,所在的高度和所理解的深度都非常人能及。
字如其人,而这幅字,却是仿人。”
郑老素来板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不错,这是后人仿作,虽是赝品,但细细看的话,能看出原作者故意在仿作之余,保留自己特性,是一位有脾气的书法家啊。”
苏幕遮认可地点头,她所在的朝代并没有这些作品,单单这一篇《兰亭集序》放在大周,想必会是惊世之作。
当年她的师傅也说过,大周并不注重文采和诗作,同时比起文臣更重视武将,文臣中若不是有几个先帝老臣在,只怕会被武将完全打压下去。
“郑老头,你别光顾着字啊。”
钱达出声提醒道。
南渡感激地对他笑了笑,心里对钱达的好感上升了不少。
郑老随意地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就是他们说的苏幕遮?苏家那个老太婆的外孙女?”
“您好,我是苏幕遮,请问之前有谁向您提过我吗?”
苏幕遮满是疑惑地问道。
她之前也不认识这两位,一直都觉得很有疑点的是,一个业内很有名望的书法大家怎么会愿意来指导她,以及钱达为什么会直接指定她为女主。
她很明白,就凭自己的名气,接拍电视剧的可能性更大,这些导演对于她演电影应该还是谨慎地持观望态度。
钱达给他们三个倒了茶,招呼着他们坐下来谈:“一个呢,是你下一部剧的导演,刘正,他很看好你。
至于另一个,则是我的编剧,黎明,黎明和这部电影原小说的作者很熟,听她说,这个小说就是作者以你为原型写的,卖版权的时候也强烈要求你来演女主。
黎明改编也没有改动原型所具有的一些特质,建议我直接采用你当女主。
等一会原作者会过来,你可以和她聊聊。”
“钱达你喧宾夺主了吧,我还没指导书法呢。”
郑老斜眼看了下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苏幕遮,“倒是和苏老太婆有几分相似。
别听钱达瞎说,你毕业后,你外婆一直没得到你的消息,托我们这些人留意过。
前些日子,听你外婆说找到了,还讽刺我们这些老头子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人在眼皮子底下还没看到。”
苏幕遮微微颔首:“麻烦您了,外婆也是担心我,您别计较。”
“你这孩子倒实诚,话也好听!
你外婆那话说的,气得我一整天没吃下去饭。”
郑老抿了口茶,看苏幕遮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如同看自家的一个小辈,“听说你会簪花小楷?去写给我看看。”
闺阁女子大多自幼学的便是簪花小楷,清秀平和,娴雅婉丽。
钱达去书房拿出一套笔墨纸砚,苏幕遮轻声道谢,平铺宣纸,磨墨,执笔,在三人的目光下不慌不忙地写下《兰亭集序》。
郑老起初并不在意,纵是女子所习的簪花小楷,现代的人往往依样画葫芦,只得其形而不知□□。
眼见好友钱达表情愈发凝重,郑老心里嗤笑,这么多年钱达和自己见过多少字画,真真假假上千副,竟被一个小丫头的字惊到。
他扫了眼苏幕遮笔下的字,正要嘲笑钱达的话硬生生地憋在了嗓子眼,一时之间,心情颇为复杂。
通篇写下来,苏幕遮只觉得心情舒畅,之前的不愉快全都抛在了脑后,却听郑老说道:“苏苏啊,我这个老头子怕是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老头子我再厚着脸皮讨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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