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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琪眉头紧皱,道:‘请问田师叔,那…道玄师伯他如今在何处?’
田不易摇了摇头,道:‘他入魔之后,行事做法便完全无法猜度,时常是抛下我们不管,离开数日之后才回来。
算来他是昨日刚刚离开这义庄的,只怕还要再过几日才能回来,但也说不准,偶尔他却也会是隔日便回来了。
’
陆雪琪迟疑了一下,道:‘田师叔,不如我们还是先行回山吧,虽说此事不宜宣扬,但只要找到我恩师还有苏茹师叔,你们三位师长一起商量,想必定有更好的法子的,再不济,也可等云飞回来,适才那个白姑娘已经说过,云飞已经诛杀了兽神,想必很快就能够回来了。
’
田不易默然片刻,却最终摇首道:‘不妥,一来道玄师兄他如今入魔已深,心智大变,会做出什么事来,谁都无法预料;二来万一我们这一回山,却从此丢了他的行踪,那却如何是好?’
他顿了一下,道:‘这样吧,不如还是你先行回山,告知水月和你苏茹师叔事情经过,再去寻老七,让他快速前来。
’
陆雪琪迟疑了一下,道:‘那若是道玄师伯就在今晚回来,却又如何是好?’
田不易淡淡一笑,没有立刻说话,却是缓缓站了起来。
他个子矮胖,容貌亦不出色,但不知为何,他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站着,却自有一股威势,凛然迎风,令人相敬。
‘一生修行,所为何来?’田不易低声地道:‘男儿之躯,岂可临阵畏怯乎?’
陆雪琪也悄悄在他身后站起,一直以来,在她眼中,田不易除了曾经是那个人的授业恩师之外,似乎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注意过的了,但此时此刻,她却当真是由衷敬佩这个前辈师叔。
她一咬牙,朗声道:‘田师叔,你刚脱困不久,还需静坐养息,今晚我且为你护法,明日一早,我就赶回青云,告知恩师和苏茹师叔她们下山,然后再去寻云飞前来助阵。
若是万一道玄师伯果然今晚便回…’
田不易略感意外,听到这里,看了陆雪琪一眼,道:‘怎样?’
陆雪琪微微一笑,容貌在幽幽吹过的夜风里更显清丽,道:‘青云子弟里,也不只有田师叔你一人可以视死如归了罢!
’
田不易注视陆雪琪良久,击掌笑道:‘说的好,说的好,好一句视死如归。
’
陆雪琪淡淡一笑,道:‘田师叔,你还是快些坐下调息吧!
’
田不易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重新坐在了那布满青苔的石阶上,闭上了眼睛。
陆雪琪向四周看了看,只见这夜色凄冷,阴风萧萧,不说人影,便是连鬼影似乎也难找一个。
夜色深沉,谁又会知道明日是怎样的一天呢?她不愿多想,也在田不易下首处坐了下来,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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