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轮回之海

醒！”剑光一荡，没有丝毫的疼处，凤灵突觉四肢无力，莫名的疲倦，整个人便倒在地上，蜷曲成一团，缓缓变为了一颗圆石。在红发的身后，黑发女子看得却很清楚，剑气如同光芒一般贯穿了女子的头颅。然而却没有任何的伤口就如同，劈斩的是女子的梦境一般。

    “他们两个已经倒下了，那么你呢？”长者把玩着手中的竹剑，轻声说道。

    少女咬了咬牙，浑身颤抖着，可是眼神却无比的坚定：“疼感剥夺！疲劳剥夺！极限剥夺！”

    “魔道……这样的魔道确实很厉害，可是对于你自身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都是有着不可忽视的损伤，虽然现在你还年轻感觉不出来，可是随着你使用次数的叠加，你所要承受的疼哭也会成倍的增加！”

    “灵魂……”

    “！！”老者平稳的气息突然变得急躁起来：“你疯了！！你修行这一招的时候，应该知道，唯独灵魂是不能……”

    “剥夺！！！”少女坚定的说着，突然间双眼变得空洞和原本那无神不同，没有了灵魂的驾驭，这个身躯，突然间沉浸了下来，下一刻，断吼，凄惨的怒吼，浑身的道力似乎要撕碎了自己的身体一般，不顾一切的冲向了老者。

    “灵魂剥夺……之后，那么身体便会执行着逝者身前，最后的指令，就如同战争机器一般，要么完成指令，要么支离破碎，不过无论如何，对于你本身来说，在剥夺灵魂那一刻，就已经死了……”老者摇了摇头：“这又何必呢？”手中竹剑泛着淡淡的绿光：“剑道.六道斩.对招式.斩魂.轮回抽离！”凌空飞剑，剑意纵横，穿透了少女的身躯，就在竹剑即将刺入少女身体的刹那停了下来，老者手一挥，竹剑消散，瞬间一道气浪将少女冲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送口中吐了出来，疼痛感！！神色又回到了少女的瞳孔之中：“怎……怎么可能？”

    “六道纵横，遇人斩之，遇兽斩之，无物不破，无招不破，灭军之间，裂天之势，既然你的灵魂剥夺，是招式，那么，我就可以斩破你的招式！！”

    “这……就是差距吗？”

    老者没有回应，静静的一个人盘腿坐着，看着六道轮回海间游荡的灵魂：“就像他说的，死亡不是重点，而是转折！”

    “星茫！”

    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星茫！”

    我在什么地方？

    “星茫！”

    星茫？星茫是谁？对了，星茫是我的名字！我，我又是谁？

    “星茫！！”

    无神的双瞳中缓缓有了一丝余辉。光芒逐渐填充了青年的双眸，宛若天空般深邃，漆黑中泛着点点星辉，倒映眼中的天空，漫天的星芒。

    “原来这才是你瞳孔的颜色。”少女抚摸着星茫的额头轻声说道。

    “瞳孔的颜色？”

    “以前父亲告诉过我，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我一直不理解，原来透过双眼真的能够看到你内心的世界。”

    “那我的双眸是什么颜色的？”

    “和这片星空一样，深邃漆黑，而群星闪烁。”

    “这是在称赞吗？”

    “实话实话说而已”

    星茫做起了身子：“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因为虽然你的肉体溃散，可是你的灵魂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连痛苦都没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星茫”的肉体虽然消失了，可是灵魂依然很健康的的存在着，而且你原本抵达了尊级的实力，灵魂本身也有着一定的独立存在的能力，所以你现在是以灵魂的状态存在着，也以至于，你会在这样的地方。”

    “是啊！那一剑，我死了……”星茫的神色有些黯然：“我以为我应该已经很接近了，即使有差距，没想到差距居然这么大。”

    “他的剑道好强大，居然连我都无法差距到他的轨迹，而且原本灵魂和肉体本就是紧密相连在一起的，每一块肉都连借着灵魂，每一根神经都和灵魂紧密的牵连着。所以人会感觉到疼处，人可以操纵着自己的身体。可是他那一招，顷刻之间，将你的肉体斩为粉碎，可是没有一刀触碰到你的魂魄，以致于，你现在，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用死亡来形容你，大概现在的你可以依附在任何一具身体中，就可以又和原来一样活灵活现了。”

    “你苏醒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要长了一些。”老者缓缓说道。

    海水打在岸边，波涛汹涌澎湃，双脚踩在大地上，异样的触感，看了看周围，黑发少女盘腿坐在不远处，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和自己的生前的物品放在一起的还有一颗火红的圆石。

    “你把凤灵杀了！！”

    “我只是让她保持一个能够长时间安静的状态而已！”老者淡淡的说道。

    “可是……”

    “放心，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处。和你一样，甚至连死亡都没有觉察到！”

    “可是你杀了他！！”

    “没错，不仅杀了她，还杀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了肉体的缘故，本应出现的愤怒和焦躁都没有出现，反倒是异常的冷静。走到了红色的石头前，身后想要捡起，去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石头，微微惊愕的看了看老者，又走到了黑发少女面前，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梦！！”

    少女没有任何的反应，闭着眼，盘腿坐着。

    “她看不见我吗？”

    “没几个人能够看见你，不过，我能够感觉到你！”老者回答道：“了解自己的处境了吗？”

    “原来这就是死亡吗？”

    “第一劫我已经帮你过了，历经生死。”老者说道：“当年我本先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的修行我的剑道，后来却被人指引到了这里，在这里看着无数的魂魄魂归于海，听着他们诉说着自己今生今世的爱恨情仇，人世百态。让我不得不想，我耗尽一生所钻研出的剑道，倒地问了什么而存在，最终我是不是也有会和这万千灵魂一样，终究归于这片大海之中。”

    “那么难道人生在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所以我想要活得更长一些，不想要就这样的死去，于是我开始放弃了对于剑道的追求，转而开始研究长生之道。”

    星茫做了下来，安静的听着。

    “我便遇到，若尘。一切就像是他安排好的一样，没有任何的索取，他授予了我一套心决，名为锻体决，他告我这套心决，修行之后便是将自己的肉体锻造的如同磐石一般坚固，不在为风吹雨打所侵，可以让我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可是这套心决不是最适合我的，也不是我最需要的，所谓心决，便是真心所需，魂牵梦绕，这套心决我只能参考，只能借鉴，而不能盲从。于是我便根据着这套心决，创造出了自己的心决，锻剑决。将自己的身心化作为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批斩天地万物，让我不畏天地万物所扰，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纵然会被岁月所腐蚀，只要剑魂依在，那么就锋利无比。”

    “锻体，锻剑。前辈告诉这些是为了什么？”

    “现在我便将这两套心法都告诉你，可是这两套心决都不是最适合你的，也不是你最需要的，所谓心决便是真心所需，魂牵梦尧，这两套心决你只能参考，只能借鉴，而不能盲从。如今的你，已经没有了噬神瞳对于魂魄的庇护，也没有了龙怨所带给你强悍的道力，不在为无罪之刃中那嗜血所扰，也不会因为罚罪之刃的辉煌所左右，唯有的，那么还剩下的就只有……”老者说着一剑划过星茫的身体，一道白色的光芒停留在竹剑上：“这寄宿在你内心深处的灵魂。”

    “绯夜！！”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虽然我不惧飞凌天，可也没有惹恼他的必要。”老者顿了顿：“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唯剩下的，只有你这灵魂的本身，好好的感受一下吧！！这世间的沧桑，人世的不性，还有这美丽的世界，以及，人生的幸福！！”说着老者又挥了挥手手中的竹剑，星茫只觉得一道莫名的力量拉扯着自己，将自己牵入了混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