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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崖五他们没有投靠鞑子,已经算得上有操守了,就不要再吹毛求疵了。”
陈绳武闻言眯起了眼睛:“如此说来陈庆和修千公这边也早早做好了撤军的准备了?”
“不撤兵还能怎么样,现而今除了琼山和文昌,各县能守住县城已经是不易了,”
郑省英诉苦着。
“陈轻澜如今最大的想念是把这支队伍完整的带回东宁去,将帅既然已无斗志,那这仗还怎么打,琼州还怎么守,也就是尚可喜不想跟咱们拼命,否则,”
郑省英沉默了几息这才继续说道。
“否则怕是丢失琼州就在眼前了。”
听完郑省英的话,陈绳武也表情凝重:“这么一说,琼州是肯定守不住了?”
得到郑省英的再次确认,陈绳武问道:“即便是要撤出琼州,少不得也要攘挟一些百姓返台吧,若非如此又如何跟王上和世孙交代。”
郑省英虽然在明郑政权的辈份甚高,但也不是个糊涂虫,一听到陈绳武口中,郑克臧和朱锦并列,心中便是一动:“适才正和崖五在谈押解物资返回思明之事,倒是忘了攘挟百姓一事,不过亡羊补牢尚未晚矣,等等便把陈轻澜请来商议此事。”
“此事还需保密才是。”
陈绳武如此提醒着,郑省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此时陈绳武才隐隐约约的展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余看一不做二不休,把琼州府、琼山、文昌、临高、澄迈的鱼鳞册和黄册统统运往东宁。”
“这等东西有何用?”
郑省英也不是省油灯的,一听就知道内中必然有玄机,他仔细的想了想,忽然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于是按捺住激荡的心情,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架势探问道。
“赞画还需说个明白才是。”
“就知道瞒不过修千公啊!”
陈绳武从怀里掏出两封信递了过去。
“答案俱在其中了。”
郑省英接过来一看,信壳上并无署名,于是他抽出其中一封来,才扫了几眼,立刻认出这是陈永华的笔迹,不过陈永华的信很简单,只是希望郑省英能配合陈绳武。
看罢这寥寥数言的短信,还是没有得到正确答案的郑省英又打开了另一封,还没看具体内容,就被信末的大印吓了一跳:“这,这是监国世孙之章?”
“没错,是世孙的亲笔,”
陈绳武神神叨叨的说着。
“还请老大人仔细看看才好。”
郑省英认认真真的将信件通读了一遍,眉头立刻凝成了川字,陈绳武见他陷入了思考,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端着茶碗,仿佛正在回味着茶水的甘醇。
好半天之后,郑省英慢慢抬起头:“钦舍倒也雄心壮志,当年兄长也是这个样子。”
陈绳武自然知道郑省英说的是朱成功,但他并不清楚对方此刻的有感而发到底是针对自己还是仅仅在自说自话,因此他保持着沉默,就听郑省英继续说道:“自打锦舍继位以来,五山五海叛了,汉留的老弟兄们也断了联系,其中是是非非也不好多做评价,只是这么多年来,物故人非,要想再恢复起来,赞画可谓任重道远呢。”
“王上对臣下有知遇之恩,而世孙又是陈氏姻亲,余不敢不尽心竭力啊。”
“有赞画这句就行了。”
郑省英命人端来火盆,随即将两封信投入火盆,等看到火苗将最后一点残渣吞没,他才让长舒了一口气。
“要行此大事肯定所费极多,赞画要什么可尽管开口,只要仆能做到的,决计没有二话。”
“第一要保守机密,今日以后余就不再上门了,所有联络,当有人持信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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