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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寝室的时候,那个女生掏出手机说,“交换个电话吧?我叫路培培。”
秦青说:“我叫秦青。”
路培培不太想回寝室,她中午跟同学吵了一架,下午就憋着气去看蒋雪容了,还给了钱。
这里头虽然有同情蒋雪容的成分,但更多的确实是赌气。
好像站在了道德至高点上,能俯视同寝室的朋友了。
但这种成功感消失得特别特别快。
从医院出来,她就觉得自己是不是二了。
明明一个寝室里四个人都挡着蒋雪容,她既不是第一个拒绝蒋雪容的人,也不是四个人里最反对蒋雪容进寝室找东西的那个——凭什么她出了一千呢?
如果四个人分摊,那每人二百五。
反正,她觉得自己吃亏了,就像不小心充了一回大款,特别不情愿的请了客。
可如果她让大家把钱还给她呢?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让她感到羞耻了,啊,太小气了。
既然做了好事,就希望这个成功感是无美无暇的,如果回头再找她们要钱,这个好事就显得不够好。
路培培磨磨蹭蹭的,到寝室楼下又去外面超市转了一圈,挑来挑去买了个盆,显得自己进超市是有正事的;然后又去食堂吃饭,八点多快九点了,食堂里只剩下卖面条的还有饭,炒菜都卖光了。
吃完饭后,她假装自然的给寝室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们要不要带点夜宵回去。
寝室那边很快接电话了,“你先别回来,屋里乱得很!”
“你们干嘛了?”
路培培听朋友的声音很正常,心里马上放松了。
她们没生她的气就好,这样她也可以很自然轻松的说她去看过蒋雪容了,大家就不必再内疚了,她“已经”
去看过她了,还给了钱。
这样就完美了。
“我们想找出蒋雪容藏的东西。”
她们早就讨论过了,蒋雪容非要自己找不许别人看,那这东西想必是她藏起来的。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们搬进来时这屋里这么“干净”
,很可能事先已经有人来找过了。
蒋雪容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可能是怕被人发现,才停了一个月才来找。
所以三人下课后回到寝室,就把所有的角角落落都给翻开了,床底、柜子底、桌子底,还有人把抽屉抽出来倒转看底下有没有贴东西。
大家发挥所有智慧,绞尽脑汁的去猜:蒋雪容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呢?
还别说,她们越找越有兴趣了。
现在她们正把桌子推到房间中央,在上面再放把椅子,打算爬上去看看灯里有没有藏东西。
路培培听到电话里有人在说:“是往左边转吧?”
“我觉得好害怕啊~~”
一个女生说,“还是应该先把灯关上吧?这不是跟摸电门差不多吗?”
“你的手又不是湿的。”
“要不还是把灯关上吧?”
女生说,“我不敢……”
她们要把吸顶灯外面的那个框给卸下来,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屋里就这一个大灯啊,刚才试了用手电筒不够亮。”
另一个女生说,“你下来,我来吧。”
路培培听到凳子响,好像有人下来了,她连忙说:“等等啊,我现在去超市买几个大功率的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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