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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桌子都擦了?”
小六走了。
“茅厕都扫了?”
两个打杂的离开了。
最后还剩容老板,容老板扬起下巴,得意一笑:“我什么事都做完了。”
乔薇淡淡一笑:“站在这儿耗费体力,不怕晚上回家又没精力应付老婆?”
容老板欲言又止,指了指乔薇,又羞又窘地回自己账房了。
乔薇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看着桌上那杯多罗紫玉一口都没喝的茶,冷冷地笑了。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早先尚觉得多罗紫玉嫁给胤王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今一看,根本是天作之合嘛!
夫唱妇随,很有默契嘛!
毛病!
她的孩子干他们屁事?
她怀孕的时候,胤王在哪里?多罗紫玉又在哪里?
她生孩子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她和一双孩子快要饿死、冻死、甚至被人害死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没为她提供过一天遮风避雨的日子,一开口就是要夺走她的孩子,还美其名曰“替她抚养”
,替个毛啊替!
有本事替她生啊!
没替她吃过一天苦,孩子都大了、懂事了、有出息了,又上赶着回来认亲了,晚了!
她才不管“自己”
与胤王是不是真的有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那都是原主欠下的情债,原主已经用生命偿还了,她与胤王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却说多罗紫玉出了容记后,一双肩膀都有些微微地发抖,说不上来是被乔薇给吓的,还是被乔薇给气的。
金枝扶着她上了马车,打开旁侧的小暗格,取了一瓶醒神的凝露,轻轻擦在她太阳穴:“大小姐,你没事吧?”
想起脖子上那道冰凉的触感,多罗紫玉心有余悸:“我没想到她会亮刀子。”
“她就是个粗人,行事自然粗鄙不堪,小姐,咱们以后还是少招惹她为妙,免得她狗急跳墙,对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金枝语重心长地说。
“她原先不是这样的……”
多罗紫玉回忆起在画舫上看到的大乔氏,实在难以把那个梨花带雨的小女人与一个如此彪悍的村姑联系在一块儿,“大概,是她这几年吃了太多苦头,所以性情大变吧?金枝,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金枝撇了撇嘴儿道:“您有什么错?您贵为将门千金,身份上不知甩了她几条街,您肯抚养她的孩子,那是她与孩子们的造化!
您瞧她那副喊打喊杀的劲头,哪儿有半分淑女的样子?孩子跟了她,谁知道会学成什么呀?”
多罗紫玉微微摇头:“我听说她儿子是神童试的小探花,她若真不会教养孩子,孩子也不会优秀了。”
金枝哼道:“那是孩子聪明,遗传了咱们姑爷!
与她有什么干系?”
多罗紫玉道:“不可这么说她。”
金枝心疼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受了委屈吗?还没过门就多出两个庶子来,你好心好意接纳她,她却不领情。”
多罗紫玉叹了口气:“我不是接纳她,是接纳两个孩子,孩子终归是无辜的。”
金枝无可奈何道:“您就是太心善了!
府里三个小姐,就您是个菩萨,三小姐是从来不吃亏的,这事儿若换三小姐,怕是早把人给打死了;二小姐身子骨弱,实际最有主意,就您总是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您也为自己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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