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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夏枢会怪他不守诺——明明当初两人说好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绝不分开。
褚源不愿冒一点儿风险。
因为他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从夏枢被永康帝赐婚嫁给他开始,这一世和上一世就慢慢发生了错位,而定南郡之行怕就是这一世扭转所有人命运、甚至是李朝命运的转折点。
实际上,现实中定南郡的惨状也确实叫他看到了两世的错位,以及无形之力还在拼尽全力让两世重合。
褚源道:“上一世,顾达通过会试把定南郡的灾情报予主考官礼部侍郎元定,元定朝堂上奏之后便被命为钦差,带着顾达到定南郡赈济灾民。
灾情过后,定南郡很快就恢复生产,一年过后,差不多就完全从灾情中恢复了。”
根本没有疫情这事。
“……可顾达明明是被逐出京城,半路上铤而走险找上咱们,你给舅公写了信,舅公上奏的啊!”
夏枢愣愣地看着褚源,觉得跟听天书似的,他死的那么惨,但他还活着,家人和猫儿也都还好好活着……他不想去相信褚源的话,毕竟太玄了,褚源有编故事忽悠他的嫌疑,但想想那莫名其妙的彩礼,还有褚源给阿姐寻的相亲对象一个比一个惨,再看着褚源通红的眼眶,夏枢潜意识就觉得褚源恐怕没忽悠他。
“上一世我一直是淮阳侯府的嫡长子,直到淮阳侯府覆灭之时,舅公才在朝堂上公布我的身世之谜,只是那个时候淮阳侯府被王长安诬陷成功,我的身世非但没能救成淮阳侯府,反而成了淮阳侯府私养皇子、意图谋反的证据。
之后淮阳侯府被斩满门,我被高景他们救出法场,到处流亡,逃避追杀。
半路上又被你救下。”
褚源既然打算说开,就一点儿都不隐瞒:“上一世没有封地,自然也没有御赐的细作,红霜和红雪姐弟俩一直待在二皇子府后院,不用在红香楼和二皇子府之间走过场,自然认识不了到处求助的顾达,也不会帮他说话,二皇子也不会吃起飞醋把顾达逐出京城,顾达好好的参加了会试,并成功把定南郡灾情报给了主考官元定。”
夏枢:“……”
这一世褚源将计就计,解决王长安和冯二,让他们出口的所有供词全部变成诬告,舅公再出面公布褚源身份,永康帝不得不承认褚源身份,然后元宵宫宴被逼着给了褚源封地。
然后褚源就得了红霜和红雪这两个已经认识了顾达的美人儿,在半路上被算计,得知定南郡灾情。
只是他们离了京,鞭长莫及,而汝南候又因冯二陷害褚源不成反遭流放而回京,他留在京城助力,朝堂博弈后京城委派的钦差也由上一世的元定变成了这一世大皇子一派之人。
定南郡郡守本就是大皇子的人,钦差和地方官狼狈为奸,不仅不赈灾,还继续作践百姓,最终灾情失控后演变成疫情……
“定南郡天灾与我无关,但人祸却皆起因于我之重生。”
褚源“看”
着夏枢,认真道:“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去定南郡解决瘟疫之事,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否则我心难安。”
其实他还有另一层担忧,定南郡若不尽快解决瘟疫之事,百姓们怕是会被逼上梁山。
而竹山书院也是一个隐患,若书院因定南郡郡守和钦差而毁于一旦,不说天下读书人,就是定南郡的读书人怕是都要反了李朝的。
现在北地异族虎视眈眈,南地是万不能出事的,否则李朝还是逃不开灭亡的命运。
他们还什么都没准备好!
无论是将才、粮草还是银两……
“可……”
夏枢眉头一蹙,只是嘴里仅蹦出一个字,褚源就把他抱进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若被派往定南郡解决瘟疫之事,此去一路凶险无比。
为彰显他的重视,他绝对会下旨让我带至少一千禁军过去。”
夏枢知道他说的“他”
是指永康帝,不由得皱起眉头。
“元州多次失利,又让他损失汤余这颗棋子,他知道元州不可用,必不会再留元州在安县了。”
褚源道:“若我猜的不错,他会把元州调回京城,重新再安排武相给我,随我一路去定南郡。”
夏枢一愣:“他要把元州调走?”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褚源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神空茫,神色却很严肃:“元州一走,新任武相短时间怕是不好磨合,为免耽误事,我需要把高景带过去,帮我管理那一千禁军。”
夏枢懂他的意思了:“你是让我坐镇安县,管理剩下的禁军,守着安县?”
“对!”
褚源点了点头,强调道:“这个非常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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