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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点的时候,又量了次体温,到39度了。
我冲到书房,顾钧在一堆烟雾缭绕里坐着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愣了一下,顾钧在我怀孕的时候就戒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拾旧好?
顾不上多想,我匆匆说着:“带孩子去医院吧,烧到39度了。”
顾钧也急了,忙掐了烟一起带着暖暖到附近的儿童医院。
挂了急诊,做了检查,好在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热。
医生正在开处方,顾钧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挂了。
我的心里开始隐隐不安,果然,手机百折不挠的继续响起来,顾钧挂了两次,我看不下去了,冷声道:“要接出去接,别影响医生。”
顾钧皱着眉走了出去。
我一口气堵到嗓子眼。
医生建议打点滴,见效快些,我想找顾钧商量商量是点滴还是吃药,却找不见人,给他打电话,也是占线。
我简直要急的抓狂。
看着小脸涨得通红的暖暖,我一咬牙,同意了打点滴。
暖暖的吊瓶挂上快半个小时,顾钧终于匆匆忙忙的过来了,问我:“怎么样了?”
我一个劲的告诫自己,这里是医院,不要难堪,话却忍不住还是横着出来了:“你还关心女儿?”
顾钧自觉惭愧,没有吭声,坐到暖暖床边,摸着女儿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好像降温了。”
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只感觉全身的血一下子聚到头顶,不知哪迸发出的力气,我一把把顾钧的手机扯下来,手机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对方很焦急的声音:“顾老师,你要不还是来一下吧,蒋荻醉的直说胡话,我们怎么也劝不住。”
“你是谁?”
我冷冷的问。
对方听到是我的声音,愣了一下,声音却依然理直气壮:“我是蒋荻的同学。”
我几乎咬着牙说道:“第一,把你同学手里的酒瓶收起来;第二,和服务员一起把她送上出租车;第三,请打电话给她的父母。”
电话那头传来尖利的哭喊声:“你去找我父母啊,去找啊,啊---------”
我拿着电话愣住了。
顾钧的脸色忽然一变,一把把手机夺过来:“许莹,我有事去不了。
你再叫几个同学赶紧一起送她回去。”
挂了电话冷冷看着我说道:“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一直跟着奶奶生活。
你以后不知道情况,不要乱说。”
暖暖哼唧了一声,我赶紧过去轻轻抚拍着她,忍着气不想和顾钧争执。
手机又响了,我真的很恨手机的发明者,是谁发明了这么个像叫魂一样的东西?
顾钧看了看我的脸色,按掉了。
片刻,短信的声音又起,我的火又一次冒起来,一把扯过手机,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顾老师,谢谢你送我这么好的生日礼物,我累了,支撑不下去了,再见。
我冷笑着把手机递给顾钧,他瞥了一眼后,故作镇定的把手机塞到兜里。
目光却变得涣散。
一股寒凉,从心中泛起,溢到四肢。
这个世界真可笑,女儿在床上躺着被病痛折磨,父亲守着手机玩着师生恋心跳。
看着眼前这个魂不守舍的男人,我心里只有四个字,我瞎了眼。
我转过头没再看他,摸了摸女儿汗津津的小额头,发了层汗,没那么烫了。
顾钧终究没有好意思再回复,陪着我守着女儿打完点滴,又等她天亮睡醒,才一起疲惫不堪的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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