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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楚琳琅清楚记得他的后背靠近肩甲骨的位置,有个殷红的“八”
字胎记。
而现在,原该长胎记的地方只剩下一块火烙的狰狞伤疤,压根就不见那红色的胎记了。
她甚至有些怀疑,莫不是自己上次看得眼花?
可是当司徒晟穿上了衣,回头深看她一眼时,楚琳琅的呼吸猛一滞,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上次认出了那胎记,他就借着受刑的功夫,用烙铁将那胎记生生烙掉了?
就算有个疯娘,也算不得什么丑闻。
司徒晟却如此处心积虑地与从前的自己割裂,这种对自己身体都毫不手软的心狠,真有些吓着楚琳琅了。
这份震撼太大,以至于在司徒晟如狼凶光的眼神进犯下,她忍不住瑟缩在水中又后退了两步。
这下让夏荷她们误会她又想不开,哭哭啼啼着“大娘子万万不可”
!
最后等她上岸时,司徒晟已经在湖岸升起了火堆,然后对楚琳琅道:“我叫人拉上绳子,你烤烤火,若车上没有衣服,便先上马车,我一会叫人去买。”
楚琳琅表示自己的车上有衣箱子,烤火也大可不必,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司徒晟远些。
司徒晟又一次挡在了她的前面,很是和煦道:“我觉得夫人还是烤一烤火再走更好。”
衣服可以换,可她的长发都湿透了,这般湿漉漉回去,是会惹人非议的。
话虽温和,可态度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楚琳琅知道他可能趁机有话跟自己说,便默默点了点头。
等她换了衣服烤上火时,司徒晟果真信守承诺,用自己的披风为她围了布帘,然后隔着一道布帘,坐在石头上与她说话。
至于夏荷和冬雪,则被司徒晟带的人手远远支开,根本靠不过来。
伴着柴草燃烧声,司徒晟开口问:“除了寻死,你还有什么打算?”
楚琳琅懒得跟他解释了,只简明扼要道:“这是我的家事,大人为何像妇人般好奇这些事?”
司徒晟转头看向了布帘,借着篝火,可以清晰地映衬出布帘一侧女子的俏丽剪影,此时她正抬起纤细手臂,拨动着自己的湿漉长发,让它干得更快些。
那侧影曼妙,姿态撩人,也许她的相公每日夜里,立在床幔之前看到的就是这般迷离景致吧……
司徒晟扭头不再看,只是垂着眼眸,沉声道:“周大人风流,这次招惹的又是惹不起的人家,只怕你再贤惠忍气吞声,也难善了……”
他的话音未落,那布帘却被人一下子扯了下来,楚琳琅快步走到司徒晟的近前,紧声道:“你怎知他惹了什么人家?”
方才她们压根没提谢家,他是如何知道的?
司徒晟挑眉看向了长发披散的楚琳琅。
她的脸儿本就小,只是平日作妇人盘发,略显老气一些。
而如今被披散乌发映衬,愈加我见犹怜,身上的衣袍也没有束腰,显得骨架清伶,只可惜那双明媚的大眼不够娇柔,此时放出的凶光喷火般灼人。
他再次移开目光,平静道:“周大人行事不太周瑾,与人相约,有那么几次被在下撞见。”
楚琳琅咬了咬牙,又问:“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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