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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你就是这样认为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人生吗?什么都无所谓,都与别人无关吗?或者是你现在这样认为,可一旦和他生活了,就后悔今天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了。”
他莫名的生气,责怪。
她依然不以为然:“我的生活用得着你一个陌生人指手画脚吗?你们都以为我会爱上这里的身份,他们的钱财,没关系,怎么想都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项络臣叹了口气,掀起旁边的被子,下面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他居然沉沉的睡着了,不过是别人的形同虚设的婚礼,他却这般辛苦操碎了心?现在又这样稀里糊涂醉了酒,撞了她的盖头,入了她的新房,睡了她的新床。
从前看言情小说,总是觉得有人走错房间上错床是非常没脑子的结识方式,可现在竟觉得原来真有这样没脑子的人,因为他们拥有同一种东西,那就是酒精。
但是他又不是走错了的,他是有意而来的。
她不该骂这个她日后未必会认识的人想要偷窥她的私生活,因为他本是先她存在于康家的关系之上。
她也没有理由赶他离开这里,因为他也可能远比自己对康家来说重要。
但是他又着实撕破了她精心伪装的无所谓,一个陌生的人从头到尾的要了解自己的过往与未来,这好像把她剥光了游行,接受审判,然后所有人拿着风言风语来指点她,拿着臭菜烂叶来砸向她干净的酮体。
繁花中,只有他酣睡的呼吸。
她却无处可去。
没有力气揭开笼罩世界的盖头去看一眼他的模样。
想家,想那个遥远而安逸的家。
想爸爸,想那个此刻也在想她的养父。
想爷爷奶奶,想那不知生死即便化成魂也定会思念他们父女的祖父母。
想,是一颗心上种下的一粒树种,你看着它发芽,长大,茂盛……只把你的心撑得满满的,疼疼的,却拔不掉,不忍拔。
只是唯一不愿想的是自己的婚姻与自己的安危。
再有脚步声凌乱而至,李茶疲惫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盯着那双精细的新郎鞋子,便知他是康泽恩,心里忍不住慌乱,后退到了窗台上。
康泽恩带着一些戏虐靠近:“让我看看我的新娘是不是如李为医所说盖世无双?”
李茶已无后退之路,便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你有你心爱的人,不需要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你不想娶外国人,我也不想嫁外国人,所以咱们是互助互利,咱们是平等的。”
康泽恩有点意外,他以为提出这样奢糜婚礼的女人应该会想尽办法来讨自己欢心的,可没想到她语气这样冷淡,但是不能否认,她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一点稚气未脱的奶声奶气,大概是没经过什么大事让她的嗓音完全打开吧。
可转念想,现在的女人多半会演戏,或许用这种欲迎还拒的方法来引起我的注意吧?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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