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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高的枯草后站起两个猎户装扮的人来,笑得最嚣张的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另一个则面无表情。
正是许久不曾见到的柳七和谢满棠。
根据经验,这二人通常不会带着好事出现,安怡立即警觉地查看四周,兰嫂则不动声色地握住怀中暗藏的尖刀护到安怡面前。
柳七笑着瞟了眼兰嫂,往前踏了一步,同安怡道:“长进了啊,不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他的身上带着煞气,虽只是笑看一眼,却也给了兰嫂不少压力。
兰嫂却硬生生顶住了,不但不往后退,反而往前近逼了一步。
以柳七的眼光,当然不难看出兰嫂其实和他们差了不少档次,不管是他或者是谢满棠,只需轻轻抬手就可以很容易地制住兰嫂和安怡。
于是他很得意地动了手——以兰嫂看不清的速度绕到她身后去抓安怡,手刚碰到安怡的袖子,就看到安怡朝他微笑,再接着,麻痒之感从指尖处隐隐传来,很快指尖就连知觉都没了。
柳七不由大惊失色:“你给我用了什么?”
安怡早已经拉着兰嫂躲开老远,警惕地拉开弹弓对着他二人道:“咱们只是路过的,从来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
她是告诉柳七和谢满棠,她不认识他们,他们不用担心她会坏他们的事。
眼看着麻痒之感犹如蚂蚁上身一样地迅速蔓延到肩膀处,柳七却不肯轻易饶她了,怒极反笑:“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倒是认识你的。
不知尊师可好?竟然教导出了这样恶毒的弟子,出手就伤人,得建议她清理门户了。”
安怡根本不怕柳七,只顾盯着谢满棠,见他抱着手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眼里面上并未有敌意泄出,便气定神闲地笑道:“原来柳七哥还记得我,我只当您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咱们还有些交情了,不然怎会才见面就对我动手?看把我吓得,什么都没想就赶紧给您用了点药。”
“死丫头!
真是学奸诈了!”
柳七作势对安怡挥挥那只没有中毒的手,笑道:“也怪我自己,早前就吃过一次亏,现在还没吸取教训。”
边说边胆怯地悄悄看向谢满棠,满脸都是这不怪我,只怪敌人太狡猾的意思。
他记忆深处的安怡还是三年多前的那个小女孩,清水里下了药都尝不出来,谁会想到她这么快就深得她师父的真传,不动声色地就让他着了道?
谢满棠淡淡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向安怡:“尊师可在?”
“家师有事远游未归,归期不定。”
这么关心吴菁的去处,不会是有病或是有伤又要求医了吧?安怡肆无忌惮地将谢满棠和柳七二人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柳七完好无缺,谢满棠嘛,那张本来就美得天怒人怨,冷得冻得死人的美颜隔了三年多越发好看了些,记得当初她曾和闺中好友偷言,这是经过岁月洗练沉淀才能绽放出的光彩。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安怡皱起眉头再看,只差靠近了瞪大眼睛盯着看,谢满棠十分不自在地撇开眼,很不高兴地想提醒安怡此举太过失礼。
突听柳七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顿时炸毛,恶狠狠地瞪向柳七,柳七偏不怕他,将好的那只手按住鼻尖做了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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