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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傍晚时分,昌黎县城外徐徐走来两骑,当先一匹枣红马上坐着个年约十五六岁、身材玲珑挺拔、皮肤微黑、明眸皓齿的美貌少女,后面一匹栗色马上坐着个三十来岁、面色黝黑、身材强壮的仆妇,二人马上分别挂了些野鸡野兔之属,又有一只装满了蘑菇木耳等山珍的竹篓。
边城不比京中规矩森严,多有女眷骑马出门的,众人见了也不觉奇怪。
守门的老卒见了二人,更是热情的笑着给那绿衣少女行了个礼,问道:“安大姑娘这是去山里行猎还是给人瞧病来?”
绿衣少女正是安怡,微笑着答道:“山里有猎户家中老人生了重病,难得挪动,我去看看,正好带些野味回来。”
随手将马上挂着的一只兔子扔给老卒,笑道:“自家亲手打的,不值什么,送给几位大叔下酒。”
老卒忙不迭地接了,眉花眼笑地道:“还是姑娘大方。”
旁边一个中年兵卒笑着吹捧道:“可不是,大方又心善,谁能总给穷苦人瞧病还不收钱呢?不怪人家都称活菩萨,到底是县丞老爷的爱女,名门大族出来的女儿,家教好。”
“几位大叔谬赞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安怡腼腆害羞地笑了笑,和仆妇一道拉着马进了城门。
见她主仆走远,老卒转头同那中年兵卒道:“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前几年这安大姑娘顽劣得不得了,我还记得那年她血淋淋、人事不省地给吴姑姑扶回城去。
谁会想得到几年过去,她竟会长成这样,不但学了一手好医术,还不端官家小姐的架子,不嫌脏累总给穷人免费瞧病?”
中年兵卒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虽说是给穷人免费瞧,但也是做了药铺生意的。
不说远的永平、抚宁、迁安、乐亭这几处的长生药铺,就是吴姑姑那个药铺她也似是参了股的,不然安县丞哪能那么快就把欠的债还完,还用起了仆从?”
“这是生了个好闺女啊,不怪还不肯替她寻婆家。”
老卒与他头碰头嘀嘀咕咕一阵,都会心笑了:“管这些闲事做什么,左右也与你我无碍,时不时还能沾她的光吃肉喝酒,家里人有个头痛脑热的也不要钱,知足吧。”
街上,安怡打发仆妇兰嫂:“兰嫂,你先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去,和家里人说我回来了,我还要往医馆去一趟。”
“是。”
兰嫂不放心地叮嘱:“大姑娘,日前小公子说要买风车的,您可千万记得买了再回家,不然小公子又要哭闹。”
“知道了。”
安怡笑看着兰嫂打马离去。
兰嫂本是一大户人家豢养的女武师,专门负责贴身护卫女眷,只因主家犯事,连仆带主全家抄没发卖,安怡当时恰好跟了吴菁去永平府办事,听说她有两下子,又见其本分老实,便将其买下带在身边,日常用度从优,只当是丫头保姆护卫一起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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