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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阿梅听到的就是尖锐刻薄的嗓音。
“那还不快把咱家扶起来,你想饿死咱家嘛!”
阿梅死死咬住下唇,单薄瘦弱的身子奋力将安生扶起来,因为安生的胳膊也受伤了,阿梅便用勺子喂他,先给他喂了几口水,然后一点一点的将米粥喂给他。
好在吃饭的时候安生没有出言讥讽,而是低头将米粥吃完了。
阿梅扶着等安生躺下,就听满是嫌恶的声音再次传来:“去把夜壶带来放在床边,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明早再准备点清淡的吃食送过来。”
阿梅赶忙出去将夜壶带了进来,她看了看夜壶,又看了看躺着不能动的这人,一时间天人交加,最后不确定的开口:“夫,夫君,您现在受伤,要不要阿梅帮忙...”
其实阿梅是好心,所谓帮忙不言而喻,可落在安生耳中...
只见他嘴角擒着一丝嘲讽的弧度,眼底的恶意却清晰可见。
“怎么,看不出你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想见识见识阉人是怎么解决的?”
阿梅的脸色因他的话变得惨白,她摇头解释:“不,不是的。”
安生看向她的眼神阴冷的如同毒蛇一般,骤然爆呵,尖细的嗓音几乎冲破屋顶:“那还不快给咱家滚!”
阿梅忍不住哭着离开了。
往后一连几日,安生每日都对着阿梅赤口毒舌,尖酸刻薄,只要不顺心,嘴里的嘲讽更是一分也没停下过。
白日阿梅伺候安生喝药吃饭,晚上都是哭着从安生房内离开的。
等安贵五日后办完事刚进家门,就看到能下了床站靠在门口的干儿子,还有一个明明才五日未见,却顶着红肿的双眼在院内搓洗衣服,原本就瘦弱眼下更是消瘦的不成样子的阿梅。
安贵几不可查皱了皱眉。
“干爹。”
阿梅犹如见到亲人一般,这些天的委屈一下子有了倾泄口,一下子哭了出来。
“哭哭哭,哭丧呢!
咱家还没死呢!”
尖锐的声音如同浸着毒药一般从头顶传来,阿梅吓得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朦胧的大眼求助似的望着安贵。
“行了,对个小姑娘撒气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去使去。”
这话落在阿梅耳中,感激的看着安贵,强忍的泪珠又落了下来,这些日子压抑的心情终于得以喘息。
安生哼了一声,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一改刻薄的嘴脸,对着安贵唤了一声。
“干爹。”
安贵嗯了一声,走到阿梅身边:“先别洗了,你去给我做点吃食。”
然后朝着屋内走去,目光落在安生脸上结疤的伤痕上:“你跟我来。”
从阿梅的角度就看到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内屋,至于他俩进屋说着什么阿梅便不知道了。
阿梅连忙去厨房准备饭菜,想到终于不用独自面对那个阎王夫君,阿梅整个人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因为干爹回来了,阿梅便多做了几个菜,等饭菜摆好上桌,安贵先过来,嘱咐阿梅开饭。
阿梅望了望门口,欲言又止。
“你这孩子是个心实的,不用管他,饿了他自己会吃。”
安贵动了筷子,破天荒的给阿梅夹了一筷子菜。
阿梅一时间受宠若惊,小嗯了一声,然后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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