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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瞳托着腮歪了歪脑袋,轻轻嗤笑一声:“程小姐,病房处处有监控,我奉劝你做什么事之前最好三四而后行。”
话虽如此,苏紫瞳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和苏衡单独待在一起,当年杭嘉树那样的事她决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叫了周伯在病房里盯着,又以孕检为借口强制着人压她去妇科检查。
“你想对我做什么?”
程雪珊又惊又怒,被两个保镖压着,几乎语无伦次,“你爸还没死呢你就敢这么对我?你敢伤害我的孩子我跟你没完!”
苏紫瞳眼神冷淡地向保镖示意:“放心,我会让你‘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
她特意加了重音,程雪珊却更慌了,她挣扎不休,却完全抵不过两个保镖的力气,像只小鸡仔似的被拎了出去。
叫骂声渐渐远了,病房内空无一人,苏紫瞳站起身,有些迟疑地向卧室的方向走了两步。
她站在门前,手臂抬起又放下,挣扎数次,终于放在门把上。
只需轻轻一压……
苏紫瞳僵硬地站着,迟迟没有动作。
她和苏衡之间隔着的是母亲的一条命,是她多年错付的信任,是她日日在自责中煎熬挣扎的良知。
这恩怨由来已久,大概不死不休。
苏紫瞳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她久久地站在病房门前,站成一个挺拔的石雕。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推开门,时光回溯,母亲尚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她尚未来得及见识到生活中那样多的不堪。
大概是被那样美好的幻象蛊惑了,苏紫瞳握紧门把,轻轻压下——
“瞳瞳。”
沈逸推开门,“过来吃东西。”
那一点臆想出来的假象蓦地被外力打碎,苏紫瞳的手一哆嗦,触电似的猛地收了回来。
“咔哒”
一声,开到一半的门自动合上。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她仿佛经历了内心深处一场万分剧烈的战争,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苏紫瞳定了定神,这才转身在桌边坐下。
桌上是苏紫瞳喜欢的海鲜粥和各式糕点,她却像是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停下筷子。
沈逸有些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要不要去齐医生那?”
“我没事。”
苏紫瞳摇头,拿出手机看杨助理传来的资料。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虽然商场上的东西大多想通,但恒曼旗下的众多产业到底还是和娱乐圈不一样。
苏紫瞳乍一接手颇为生涩,只能一边看一边问沈逸。
好在她在这方面确实有几分天赋,一点就透,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沈逸提两句,结合着杨助理的资料,很快就能能明白。
与当年蔓星的公关危机不同,恒曼这次面临的是资金链断裂。
要么弄到足够的钱,要么把手头项目转让——这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况且家族企业多年积弊,沉疴腐朽的内部制度,各怀心思的董事会,争权夺利的各股东……这还只是内部问题。
外部更是群狼环饲,盯着集团就像盯着无力反抗的绵羊——还是特别肥嫩的那种,有的尚在观察,有的已经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亮出尖利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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