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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莲这几日身上有些不好,晚间吃了药才歇下便被叫了起来,又在此处折腾一夜,待听到孩子已落了地,薛姨娘倒也安稳后,便有些撑不住。
只交代了方妈妈看过好那母子三人,便与染萃回了点翠阁。
这一觉便睡到了晌午时分,待染萃进来将她唤醒后,便听闻符瑄来了点翠阁,此时正在厅堂之中。
曲莲便有些惊异,不知他到此有何要事。
只匆匆吩咐了染萃给她简单挽了个攥儿,随手扯了个素面的褙子穿上,便出了内室。
符瑄坐在点翠阁厅中,只抬眼瞧着那厅堂正中挂着的观音跌坐图,耳际闻得脚步声,才转了头来,便瞧见曲莲自内间走了出来。
见她脸上依旧有些泛白,眼窝下还有着浓重的青色倦痕,心中便隐隐存了些怒气。
只他向来压得住心思,面上便淡淡的,瞧不出什么痕迹。
曲莲出内室见他坐在下首一座,便遣了染萃去上茶。
自己则行至他身前,屈身福了一礼,只轻声道,“殿下何故至此?”
符瑄指了指上首座位温声道,“你先坐下吧,瞧着你面色不好。”
也不说此时来历,只又道,“我听闻你近日身上不虞,可有延请大夫?”
曲莲闻言便有些讶异,只低声道,“不过沾染些时气,有些风寒,并无大碍。”
想了想又道,“请了大夫,开了几服药。”
符瑄又问道,“昨日可是有事?”
曲莲自知这府中恐怕没什么事能瞒得住他,却也不点破,只随着他的话道,“昨夜薛氏姨娘诞下龙凤双生子,如今一切倒也安稳。”
符瑄听了,只点了点头,见染萃此时端了茶盏进了厅堂,便不再言声。
待染萃将茶盏给二人呈上,曲莲便遣她离开,此时方才询问了符瑄来意。
符瑄沉吟片刻,便敛了神色对曲莲道,“昨日我得了消息,庐陵王东路军已打下了北直隶,直逼顺天府,元景此时已是东路军主帅,再加上西路军掌握在裴侯爷手里,庐陵王此时必定对他二人更加防范。
这些日子恐就要对府里严加监管,或许还要请你与徐氏夫人前往王府。”
见曲莲蹙了眉头,他便又道,“你也勿要担忧,便是入了王府,我也必定会保你周全。”
见他这般说道,曲莲脸上淡笑一闪而过,只道,“我并不担忧。”
符瑄闻言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只看着曲莲。
她今日只简单挽了个攥儿,头上一样事物也无。
一头鸦发、一件湖色的素面褙子,只衬得她面色愈加的苍白。
许是因着生病的缘故,几日不见只觉她身上消瘦伶仃,只剩一双大大的杏眼,依旧清丽透彻。
他忍不住便道,“你这些日子,怎就这样消瘦了?可是有什么难处?”
曲莲便抬头看向他,只道,“不过有些忙碌而已,殿下无需挂心。”
见符瑄不出声,曲莲顿了顿才道,“可否请殿下为我解惑?”
符瑄听了,只别了脸,也不应声亦不去瞧她。
曲莲见状,脸上便添了几分笑,只是那笑容里却半点笑意也无,只冷冷清清的瞧着符瑄。
片刻后,符瑄终是不敌她那般笑容,只叹了口气道,“你所问之事,我那日便已回答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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