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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副药下去,徐氏倒是安稳了许多,便不再直捂着胸口嚷着胸口气闷。
她这几日见曲莲衣不解带的在身边伺候,事事周全细致,又十分妥帖柔和,竟觉得比夏鸢在身边时更可心舒坦。
饶是她前几日心口疼痛脾气不好,她也只是低眉顺眼的万事顺着她。
待这几日身上轻快起来,徐氏便暗暗思量,又加方妈妈在身边不时的夸赞,她瞧着曲莲倒顺眼了不少。
裴邵竑每日前来嘘寒问暖,言语中也带着些悔意,不顾曲莲在身边便与她承诺,‘往后再不违逆母亲之命,便是纳妾也是母亲关爱儿子,是儿子急躁了。
’
徐氏听着,心里反倒不是滋味起来。
整日窝在房里,她想起了那些陈年旧事。
当初自个儿嫁进侯门,心中也颇为忐忑,婆婆待自己倒十分和善,从未插手自己夫妻之事。
也从未想着将身边的丫头们安置到裴湛的房里。
她想着,口中再冠冕堂皇,一个女人对于丈夫纳妾,心中总是觉得委屈。
这般想着,又看着曲莲事事对她上心,半点没有怨言,心中倒存了几分愧疚。
天气渐渐转暖,这日更是晴阳高照。
方妈妈便将宴息处的窗子支开,让徐氏依着迎枕透透气。
她方扶着徐氏坐到了炕上,便听着徐氏叹了口气。
便问道,“夫人可有不妥?”
徐氏只摇了头,并不答话。
方妈妈伺候她多年,这几日见她瞧着曲莲的神色有变,心中倒也明白了几分,便矮身在那踏板上坐了下来,与徐氏拉拉闲场。
“曲莲做什么去了?”
还未等方妈妈开口,徐氏倒是先问道。
“大奶奶在后院煎药,这几日您服的药便都是她亲手煎熬。”
方妈妈回道,她寻思了一下便又劝道,“夫人,恕奴婢僭越。
奴婢知晓夫人对她出身不满,觉着委屈了世子爷。
可如今事已至此,您总得往好里想。
便是个公卿家的闺秀又如何,您当初与沈家二奶奶要好,那倒是个公卿世家的小姐,您可仔细想过,若您是她的婆母沈夫人,可能忍得她那般在家中吆五喝六?”
徐氏闻言,微微颔首,半响道,“你说的也是。”
方妈妈这才又道,“当初夫人着大奶奶看顾三少爷,不也觉得她处处细致,十分妥帖?如今她在世子爷身边细心伺候,不也是桩好事吗?咱们世子爷可不是京城那些纨绔,只认女子皮相,自是觉察出大奶奶的好,这才上了心。
您与世子爷冷淡了这些年,奴婢想着,您不如好好待大奶奶,也能拢回世子爷的心。
世子爷毕竟是您怀胎十月所生,与三少爷大小姐一母同胞,大奶奶便是与您一处的,能不为您着想?”
徐氏听她这般劝解,这一次倒是上了心,面上便有些懊恼,“如今夏鸢也让她领了回去,我又能怎样?难不成再让她领回来?那我还有什么脸面。”
方妈妈心头一叹,只继续劝解,“既然领了过去,自是不能领回来。
您只不再过问,便罢了。
这些年,夏鸢的心思您也不是不知道,既是她自个儿求的,往后的日子也只能她自己去过,怨不得别人。”
又说道,“便是前几日,您与侯爷争吵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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