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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龙小姐不相信他,他也不大敢信龙小姐的话。
心念方动,忽觉一股幽香,沁入鼻观,却原来是那位龙小姐也躲到神像背后来了。
庙中这个神像虽不算小,但两个大人藏在它的背后,究竟不免耳鬓厮磨,张玉虎心头一荡,面上一热,稍稍挪开几寸,只听得龙小姐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来人大有来历,我也要瞧清楚了再说。”
就在此际,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张玉虎微微一凛,来的是一个道士和一个中年书生,张玉虎认得他们是孤云道人和屈九疑。
这两人确是来头不小,原来他们是武当门下两个最有名的大弟子。
武当派的掌门人六如道长年纪已老,有许多事情都是由他们出面,尤其那个中年书生屈九疑更得掌门人的信任,等于是掌门人的代表,所以武林中有:“参谒六如,先见九疑”
的这么一句说话。
只听得孤云道人“咦”
了一声,说道:“屈师弟,你瞧,这不是僵尸门那两位祝长老的木人?莫非他们的鬼把戏给人戳穿了?”
龙小姐对张玉虎扮了一个鬼脸,伸伸舌头,这两个木人乃是她劈倒的,看来她的江湖经验有限,一直没有将木人的残骸收拾。
屈九疑哈哈一笑,说道:“鬼把戏戳穿倒不要紧,只是这两个木人遭了剜腹剖心之祸,木人失了心肝,可不得了啊!”
湖南省的贡物正是藏在这两个木人肚中,“木人的心肝”
指的当然是那些价值连城的贡物了,张玉虎几乎失笑,心道:“这位九疑居士说话倒是颇为风趣,同样是读书人,他却没有铁镜心这样令人讨厌。”
孤云道人面色一变,道:“师弟,走!”
屈九疑道:“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孤云道:“僵尸门的二祝与咱们约定的事,你怎么忘了?”
屈九疑道:“由他先走,替咱们开路,咱们也得帮忙他们,彼此照顾,是这话么?”
孤云道:“不错呀。
现在他们的贡物被劫,劫贼也许还未走远,最少咱们赶上前头,纵然追不着劫贼也可以碰到二祝,问个清楚。”
屈九疑道:“师兄是想给他追回贡物吗?当时咱们和老祝可并没有约定这一条呀?他们搞万里行尸的鬼把戏,失了贡物,也是活该!”
孤云道:“师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僵尸门虽然为武林不齿,但他们与咱们既然都是保护贡物的人,既答应了彼此照顾,纵然没有言明失了贡物又怎么样?这担子咱们也得替他们挑起来!”
屈九疑道:“二祝亦非弱者,既有邪毒的兵器,又有两大弟子随行,竟然给人劫了,这劫贡物之人,本领只怕不在你我之下!”
孤云道人毅然说道:“管他是谁,咱们可不能不顾道义这两个字,即算是对着僵尸门的人,咱们也不能失信于人。
要不然咱们武当派还算是什么名门正派?”
屈九疑本欲不理,见师兄以师门荣辱的大帽子压下来,只得说道:“师兄心意已决,小弟自当奉命。”
张玉虎听了这两师兄弟的对话,吃了一惊,他们果然是湖北省请来保护贡物的人。
但他们除了背负长剑之外,别无他物,衣裳里也不见有凸起的异状,湖北省的贡物是什么东西?这贡物他们又藏在哪里?
孤云道人道:“对,只要咱们两兄弟同心合力,任他是什么强敌,也不见得能将咱们压倒。
何须畏惧?好吧,咱们分头搜山,发现敌踪,长啸为号。”
屈九疑哈哈一笑道:“何必搜山?只怕劫贡物的朋友还在此庙之中?”
忽地提高声音叫道:“哪条线上的朋友,敬请出来一见。”
原来刚才张玉虎嫌龙小姐挤得太紧,身子轻轻挪动,屈九疑比他的师兄细心得多,早已听出了声息。
张玉虎随声跃出,孤云道人方自一惊:“这小子身法好快!”
忽觉此人好生面熟,还未想起,只听得屈九疑失声叫道:“你、你是小虎子!”
原来在六七年前,张丹枫路过武当山,曾携带小虎子上山谒见六如道长,孤云道人和屈九疑随侍在侧。
屈九疑记性较好,怔了一怔,便认出是小虎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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