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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希已经带着万清优到了家,万清优见到我的反应十分夸张,几乎是冲过来抱着我的脖子哀嚎,“小南小南小南”
地叫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你冷静点!”
我把万清优从我身上扒拉下来,心里却是无比舒坦。
我在爱丁堡没交朋友,哪怕这是我自己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也能省了不少麻烦,可现实还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更加令我放松。
万清优将额前的头发别到而后,又变回我记忆里那个美女的样子。
她清了清嗓子,抓着我的小臂就直接拉我在餐桌边坐下,在锅里正咕咚咕咚煮着火锅底料的背景声音里,万清优迫不及待地问我:“裴南,快点讲讲你在爱丁堡的生活,有没有瓜吃。”
她这一嗓子惹得在旁边整理菜的剩下三个人都同时看过来,眼神里全是对八卦的渴望,简直是中国人刻在基因里面的本能。
令他们失望的是我在他们充满希冀的目光里缓缓地摇了摇头,用一种古井无波的语气粉碎了他们的希望:“什么也没有好不好——我能知道什么,我在爱丁堡都几乎零社交了。”
被我这么一说大家都沉默了,过了几秒钟万清优变成晃着我的胳膊哭诉:“我也是零社交啊,我们专业中国人也太少了,那群外国人说话的口音,就我的听力和口语根本跟不上他们的话题……而且我真的感觉头发越掉越多了,不是我的错觉,你们有没有?”
“早知道我也来爱丁堡了,要不是听说苏格兰衡水太苦了语言班还卡通过率,唉反正现在说后悔也晚了。”
万清优托着下巴,双眼微眯,然而目光扫到已经散发出香味的火锅锅底又倏地两眼放光,“是不是快好了,可以下菜了吧。”
伦敦三人组为了迎接我和万清优的到来做了十足的准备,连火锅小料都准备了好几种,码在一旁看着整整齐齐。
桌子中心的辣锅底料都是韩希从国内背来的,单单味道飘进我的鼻子里就让我食欲大开,更别说围绕着锅子排开的牛肉、各种丸子和蔬菜。
我想着正巧是国内吃晚饭的时间,惯例性地拍照发在了家庭群聊里,看着邻近对话框里陆知昀的名字,我把火锅的图片顺手转发了一张过去,问陆知昀:“你要吃火锅吗?要吃的话我可以试着在家里煮。”
其实我的本意只是火锅这种准备好底料和菜就可以做到超满分好吃的效果,既用不上我的厨艺也不用花很多时间,比我劳心劳力地处理骚味挥之不去的猪肉要简单得多。
我不知道陆知昀是不是会错了意,他开始一条接着一条地给我发消息,像是为了根火腿肠之后就赶不走的小流浪猫,张牙舞爪地扑向我的裤脚不让我走开。
震动让我贴着手机的那侧大腿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明明只是回答个“要”
或者“不要”
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我想不通陆知昀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话和我说。
我本不愿很不合时宜地在和朋友难得相聚的时候打断我们进行得正热烈的话题,然后掏出手机开始回消息,但手机的震动提示一下子给陆知昀的信息变了味,倒像是我和陆知昀在众目睽睽之下玩着什么远程操作的情趣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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