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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鼓传花玩了一阵,终于有人率先开了两瓶啤酒,原本尴尬的陌生人闲聊环节此刻倒成了救星。
“我来这一趟可不容易,”
发言这个寸头林思弦认识,在之前某部年代片里见过,“公司厚着脸给制片打了好几个电话,言辞之恳切,我都快听哭了。”
“都这样,”
苏红桃接话,“当时我经纪人的意思,演个尸体都行,能多给几秒特写就更好了。”
有人问起林思弦,他笑着回答:“我也差不多,运气好。”
他略去了自己这半年没活干以及发邮件时用心写的两百字小作文。
几杯酒下肚就开始上感情了。
有人开始聊自己上学时的雄心壮志和后来的落差,林思弦不想参与这些讨论,中途起身说要上厕所。
他在卫生间洗了好几次手,闻闻袖口,还是一股烟熏味,这衣服今晚没得救了。
从兜里掏纸的时候一个小物件不小心掉落,刚好卡在地上水槽的缝隙间——是苏红桃前几天给他的劣质姻缘符。
要捡的话得蹲下去把铁栏整个抬开,太麻烦,林思弦向来不信这些,何况还是姻缘符,想来苏红桃也不会知道此事,便放弃了这种狼狈的想法。
回到饭桌上,林思弦发现之前的话题已经停了,他们要么在看手机,要么在小声议论。
林思弦问:“怎么了?”
“沉寂,那个作者,剧组特邀的编剧,”
寸头男好心替他解释,“说是来跟组了,已经落地了,马上到咱们这儿。”
林思弦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那位“万物沉寂”
,放松下来,跟苏红桃笑言:“看来你的自媒体号有希望了。”
有人问:“话说回来他本人姓什么呀?待会如果打交道怎么称呼?直接叫沉寂老师?”
“就叫陈编就行,他本名就是那两个字,”
寸头男说,“我刚下去拿快递,听到胡小路在前台登记。”
“啊?就那两个字?哪个chen,哪个ji?”
“包耳陈,寄存的寄。”
又有人举杯到面前,林思弦畅快地碰完喝了。
有人问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他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亲,醒醒,这儿不是酒吧。”
林思弦酒量不好,不过这里的啤酒度数低,喝得也不算太急,因此他脸上看起来安然无恙,就是桌下拿着手机的手有点抖。
他在某蓝色软件“同名同姓查找入口”
里开始搜:陈寄,男,范围全国,显示一共有三十五个人。
问题不大,概率很小,只要是剩下那三十四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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