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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难知微微笑着,他要饰演好一个心甘情愿嫁给我的Omega,所以不能流露出半点慌张或不情愿。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我和周难知敬酒敬到周千澍那桌,他站起身,在考虑要不要抖落一点什么小道消息,把这场不光彩的婚礼搅黄。
在场只有我们俩最清楚,周难知会嫁给我,绝不会是我所捏造的偶然。
周千澍很聪明,因此没花费多久就捋清楚了,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我早就设好的,冲着周难知而去的局。
就算他们的父亲没有生病,就算他们家不缺钱,我也会想别的办法,让这场联姻得以进行。
我的别有用心把周千澍膈应得要死。
但凡是别的可以阻拦的情况,他就算想破头皮,也会劝周难知千万别嫁给我,因为我蓄谋已久,因为我不安好心。
可是他们的父亲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眼下并不是能够任性、能够随心所欲的状况。
周难知都下定决心把自己豁出去了,如果周千澍还要阻止,就会显得很不懂事。
我用目光示意满脸不爽的周千澍,好了,事已至此,不用再亡羊补牢。
在你最亲爱的弟弟的婚礼上闹事,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就算这是一场早有规划的局,就算你看破了,那又怎么样?别忘了,是你弟弟自己要跳进来的,为了你们的父亲,也为了你。
你要辜负他一番好意吗?
周千澍并没有被我的目光威胁到。
他只是被周难知恳求的眼神击败了。
如果他真的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周难知必然会非常伤心。
因此,周千澍打算大发慈悲,放我一马,“你和难知要好好过。”
得到周千澍的祝福,周难知的放心与安心写在脸上。
他接连喝了几口酒,他做的牺牲、他的付出在这一刻因为周千澍的关切和祝福而充满意义,他很高兴。
他醉得厉害,被我抱起来时毫无反抗,只是眯了眯眼,努力确认我是谁。
“醉了吗?”
绝对是醉了,周难知伸出手来戳我的脸,忘了这是什么场合,“宋恒焉,我是真不想和你结婚啊。”
我说我知道的。
周围客人各聊各的,没人听到周难知微弱的抗议。
酒精让他卸下防备,他努力了这么些天,拼命装作没有不愿意嫁给我的样子,终于可以在这个当口松懈一下,坦露自己的心声。
回到家后,周难知把那句话又颠来倒去强调了几遍。
他忍委屈忍惯了,也就这么短的间隙能让他实话实说,他务必多讲几次,因为等他醒来,他就又得把自己的想法全数藏起。
他那么不想和我结婚,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周千澍跳进火坑。
于是他把自己的手脚捆好,像一个乖顺的Omega一样,将自己塞进了笼子里。
“你天天板着个脸,冷冰冰的,十天说不出一句话,嫁给你和嫁给机器人有什么分别?”
就算喝醉了,他也说不出太难听的话,绞尽脑汁,就只有这点可怜的、伤不了人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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