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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爸俺妈教我出门嘴学乖点……”
鹿子霖说:“我的长工可不要乖嘴软舌头。
你的嘴能不能学硬?能学硬了跟我走,硬不了嘛,你就滚蛋!”
三娃连连应诺:“学乖不容易学硬好办,我再不说骚情话了。”
鹿子霖说:“你先站起来。
我想当场试验你一回。”
三娃站了起来侍候着。
鹿子霖说:“你骂我一句。
你拣最难听的话骂。
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骂吧——”
三娃一听就愣住了:“大伯,我咋能平白无故骂你哩?”
鹿子霖脖子一仰朗然笑了:“我一天从早到晚尽听奉承话骚情话,耳朵里像塞满了猪毛,倒想听人当面骂我一句哩。
骂吧三娃——”
三娃嗅到一股酒气,想到这人肯定喝醉了,我要是当真骂了他,他酒醒后还不把我捶死?于是说:“大伯,你另换一样试验我的方子吧,我一定做到。”
鹿子霖往前走了两步躬下身来,把脸拱到三娃胸前:“你抽我两个耳光子!”
三娃大惊失色,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心想这人不是疯子就是魔鬼,几乎吓得魂不附体,下意识地往后瞅瞅,寻找逃跑的路径,盘算逃跑的机会。
鹿子霖却哈哈大笑着仰起头来:“还是不敢吧?那好,我再说第三件,掏出你的家伙来给我脸上尿一泡——”
三娃子听罢“妈呀”
叫了一声扯腿就跑,鹿子霖跃起一步就拽住了他的后领:“我费了这么些唾沫跟你磨牙,你连我一件事都做不到还想逃跑?我马上把你送到联保所去。”
三娃子蹲下身双手捂着脸悲哀地哭起来。
鹿子霖急了就骂起来:“你哭你妈个屄!
我没打你骂你,叫你骂我打我尿我净占便宜你还哭!
凭你这号痴熊闷种鳖蛋贱胚还想给我当长工?”
三娃子哭丧着声儿哀求:“大爷,我不敢缠你了,你放我走。”
鹿子霖眼一瞪冷笑着:“要来要走都由你了?没有那么容易。
我今日个要把你变成个歪熊灵种硬蛋高贵胚子。
就是骂、打、尿那三样儿,你任选一样。
站起来——”
三娃抖抖索索站起来说:“大伯,你先骂我打我尿我吧?”
鹿子霖说:“甭罗嗦!
我让一步,我闭上眼。
我知道我睁着眼阎王也不敢骂我。”
三娃子豁出来了,聚足了气跳起来,“啪”
地一声抽了鹿子霖一记耳光,双脚落地时骂出一句:“我日你妈!”
随之就凝固在地上等待自己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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