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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到底是闺中女子,聪明如她,对此种事还是没有男子敏感。
“家有妖孽?”
沈茹梅沉吟细思,继而双眼大睁:“你是讲?”
喜四根点头:“你还在月子里,此事已过,便不要再想。
至于其他在场之人,我大嫂和三哥自是不用担心。
笔勤曾深受其害,也不会乱讲。
再就是尹娘和刘奇的女儿,以尹娘的见识,她定会向那孩子讲清楚利害,倒是不用担心。”
沈茹梅后怕,颤声道:“看来往后用人须得谨慎再谨慎。”
喜四根笑道:“用人谨慎是应当,却也不可因噎废食,人心隔肚皮,即便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手足,也有翻脸的时候,何况是不相知的人,且走且看就是。”
沈茹梅默不作声,喜四根怕她想不开,月子里再养不好,便整夜看护着她,夜间给孩子换尿布换衣的事,喜四根也不让下人插手,他亲自动手,还给妻子讲些宽慰的话,他只到快天亮熬不住时,才会睡一会儿。
白天要应酬客人,夜间守护妻子和儿女,连着几天下来,喜四根明显憔悴许多,沈茹梅一再向丈夫保证不会乱想,喜四根才放心睡去,一睡就是整整两天,沈茹梅心痛不已。
不管画悦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惊慌之下口不择言,若是她的话被有心人利用,喜家必遭大祸,豢养妖孽,为世人不容,至少喜多多会被处死。
若是朝廷深究,喜家各个逃不过被处死或被卖为奴的下场。
有心人若是想再扯远一点,喜家的姻亲也会受连累,沈从如最起码会落个识人不清之名,因此丧命也不是不可能。
笔勤原本是一个将军之子,他的父亲喜好养宠物,并喜与别人比较,看谁的宠物有别家不如之处。
他养的宠物之中,有一只乌龟,尾巴处开了两个叉,不仔细看,会以为那只乌龟长了三条尾巴,有此奇特之处,笔勤的父亲自然会向别人炫耀。
灾难就由这三尾乌龟引起。
有人出钱要买这只乌龟,笔勤的父亲不肯,出再高价钱他也不卖,一来他不缺钱,再来若是卖掉,他还拿什么与别人去比。
那人怀恨在心,到处宣扬笔勤父亲养了一只妖怪,这话被笔勤父亲的政敌利用,向朝廷上书检举,最后笔勤父亲获罪入狱,笔勤一家也被官卖为奴。
沈从如与笔勤父亲是旧识,买笔勤回来本是为防他被外人欺侮,并未将他视为下人看待,笔勤却是自请本分,这一点喜四根也是晓得的,也很佩服笔勤的能屈能伸。
大雪整整下了两天才小下来,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雪厚足足有七八寸,一脚踩下去,雪直往棉鞋里钻,即便是本地的村民,也很难分得清大路与耕田。
有调皮的孩子,拿出自制的雪橇,在雪地上滑雪玩耍,不过也只敢在熟悉的地段盘桓,却是不敢走远。
得知女儿提前半个月生下外孙外孙女,沈从如的妻子将沈从如不知埋怨了多少遍,她早就说过要住在女儿家,守着女儿生孩子,可沈从如却说等孩子临出生前再去,省得扰了小两口的清净,这下倒好,外孙和外孙女都已出生,她却不知哪一天才能去看望。
尹娘担心沈茹梅,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就是勉为其难上了路,马车行驶在路上,很容易陷进看不见的坑里,要是她在路上出点事,不但给自家小姐帮不上忙,反而会添麻烦,只能耐着性子呆在喜家,等着辨得清大路与耕地时再回镇上。
日子便在等待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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