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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第2页）

他们走在山间的田垄，风景秀丽，树影间雨水婆娑，空气清新，只是，真绘不会有欣赏风景的心情。

&esp;&esp;很沉重啊。

&esp;&esp;但是，会后悔吗？

&esp;&esp;她试图寻找这种情绪，没有丝毫踪迹。

会觉得心痛，但没有后悔。

心痛是痛恨自己的软弱，以及无能为力。

&esp;&esp;想要这件事情发生。

并且不希望结束。

&esp;&esp;真绘讷讷地凝视前方背影，他漆黑的皮鞋，纤尘不染，几个月前，他们共同出行任务的一次，真绘记得他是如何踩在那只咒灵的肩膀上，然后踩碎它的头颅。

&esp;&esp;这个动作他不费吹灰之力，而他的皮鞋，同样纤尘不染。

&esp;&esp;她一塌糊涂，而他纤尘不染……五条忽然侧过头，“稍微收敛一下怎么样？你那个眼神。”

他回头看她，“感觉我后背都要被盯出一个洞了。”

&esp;&esp;“……抱歉。”

伊藤真绘仓皇垂下视线。

&esp;&esp;“到前面来。”

&esp;&esp;“前面？”

&esp;&esp;“走到我身边来。”

&esp;&esp;“啊。”

真绘短暂地发出一个音节。

&esp;&esp;五条在等待，他此刻颇具耐心，看着她，也不像在看一个麻烦。

其实根本无法判断他真实的情绪，但他没有明显的负面迹象。

&esp;&esp;真绘仰视他，五条的下巴隐没在制服下，他嘴唇的颜色像暴雨后摇摇欲坠的花。

“五条老师。”

她涩涩道，“我不是有意……”

&esp;&esp;“很痛么？”

他问。

&esp;&esp;一瞬间就明白他在问什么。

&esp;&esp;已经在尽量避免昨晚的一切了。

&esp;&esp;他主动提起……为什么？

&esp;&esp;“会有一点。”

真绘简短地说。

&esp;&esp;“你这样不是让弱点一览无余了吗？”

&esp;&esp;那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弱点就像不穿衣服的暴露，在强者眼中，她无论是穿或不穿，都无甚区别。

&esp;&esp;发生了这样的事，对于一个未成年少女而言，简直能算作晴天霹雳了——真绘的内心很狭窄，很弱小，在此刻无论如何，她都无法伪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