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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夺并不关心顾诀究竟去了何处,将方才的对话大略讲了,随口道:“或许是走了,又或许是先到前边去等着了。”
沈瑜揣度道:“他许是想着与你同病相怜,却不料你会这么说,因而恼了。”
“那倒不是,”
沈瑜跟顾诀没什么交情,所以不知道他的性情,但宋予夺却是一清二楚的,“他并不是个顾影自怜的人,更不会拉着我一块感时伤怀。”
沈瑜想不明白:“那他为何生气?”
宋予夺心中倒是有所猜测,但并不适合此时拿出来向沈瑜讲,只摇了摇头,并没多说。
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密林中,宋予夺控制着马,恰与马车并排前行。
沈瑜则挑着窗帘,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闲聊着。
宋予夺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原本怡然的神情忽而一凛,随即吩咐车夫:“停车。”
沈瑜一直盯着他,将他这变化看得一清二楚,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安心等着。”
宋予夺留了这么一句,一夹马腹,原本“闲庭信步”
的马得了令,立即向前狂奔而去,扬起烟尘。
沈瑜没防备,被沙土迷了眼,泪眼婆娑的揉着眼。
等到回过神来时,宋予夺已经不见了踪影。
车夫是宋家的家仆,对宋予夺的吩咐言听计从,停了车侯在原地,一点多余的事情也不敢擅自去做。
沈瑜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个情形,也不敢擅动,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候着宋予夺。
她还是信得过宋予夺的本事的,只是事出突然,宋予夺又只留了一句话就急匆匆地离开,很难让她不多想。
等候的时辰堪称是度日如年,沈瑜也不知等了多久,才又听到马蹄声。
她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掀了车帘向外看去,直到对上宋予夺的眼神后,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宋予夺身上看起来并没伤,可衣衫上却沾染了尘土,形容看起来狼狈了不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瑜扶着车厢下了车,快步走到他马前,“可受伤了?”
“没有,”
宋予夺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连忙道,“事情都已经料理完了,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说完,他才又解释道,“方才我瞧着远处有绊马索的痕迹,更远处又有不少人,便疑心是顾诀出了事,急着去看看。”
沈瑜的目力是没法同宋予夺相提并论的,他说的方才一概没看出来,愣了愣后又问道:“然后?”
“的确是顾诀,”
宋予夺说起来也觉着无奈,“此处一直有山匪,见他孤身一人从此过,看着衣着打扮又像是个肥羊,便生了歹念。
顾诀料理些山匪原是不在话下的,可他起初没防备绊马索,遭了暗算。
我赶过去之后救了他,剩下的人他自己就摆平了。”
宋予夺说起来这事,语气轻描淡写,毕竟对于他们这样沙场征战的将军而言,这的确不算什么大事。
可沈瑜却听得提心吊胆,等他说完,方才长出了一口气:“顾将军也没什么妨碍吗?”
宋予夺道:“他人没事,还将那些山匪都治住了,只是……”
“什么?”
沈瑜见他欲言又止,疑惑道。
宋予夺沉声道:“我觉着应该报官,让此地的县令来料理山匪,可顾诀想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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