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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云殿?”
宋予夺想了会儿,方才回忆起当初刚回京之时,宋予璇吞吞吐吐着向他提及的旧事。
他那时还未对沈瑜上心,只是觉着不可思议,毕竟这事听起来都让人难以置信,可沈瑜竟然真这么做了。
见宋予夺脸上的神情从困惑到恍然,沈瑜便知道他应该是听过这桩事的,淡淡地笑了声。
那些陈年旧事,沈瑜并没放在心上,但见着宋予夺这小心翼翼生怕她会因此生气的模样,倒是让她的心情好了两分。
“我想着,皇后娘娘一直看中锦成公主的亲事,想要借此机会为大皇子招揽势力。”
沈瑜一手托着腮,偏过头去抚弄着那枝红梅,“按理说,该挑个世家公子才对,怎么偏偏选了宁谨?”
沈瑜冷静地分析着:“宁谨身后并没家族可以依仗,数遍了,也只有周太傅这么个老师有些分量。
但周太傅一向是不偏不倚的,总不会为了个学生就改了一向的作风,去偏帮大皇子吧?”
听了她这一番话,宋予夺倒真是有些吃惊了。
他原本是怕沈瑜会介意当年旧事,可如今才意识到,沈瑜压根没把那些儿女情长放在心上,想得甚至比一些世家公子还要更深些。
宋予夺今日在慎王府中见了不少人,听他们饮着酒评头品足,最后几乎有些不耐烦。
那些个纨绔嘲讽宁谨出身贫寒却攀炎附势,却枉顾自己也是借着祖辈的荫蔽才有了今日,若论及真才实学,只怕连宁谨的一半都及不上。
慎王一向是好性情好人缘,什么样的人都能说上话,可宋予夺却没这个耐心去附和。
如今听了沈瑜这话,反而起了几分兴致来谈此事。
“他们看重的,就只是宁谨这个人罢了。”
宋予夺向沈瑜略提了几句朝局之事,又道,“年前早些时候,大皇子吃了不少亏,狼狈得很,后来还是在宁谨的帮助下站稳了,紧接着又严查肃清了门客。”
沈瑜先前已经在晴云那里听闻了此事,只是没宋予夺说得这么明晰,毕竟晴云也只是捕风捉影推断出来的,可宋予夺却是有明确的指向。
她了然道:“肃清门客之后,大皇子那边想来是没什么可用的人了,那帮了他大忙的宁谨,必然会受到极大的重视。”
若是先前大皇子与三皇子分庭抗礼,风头正劲之时,未必看得上宁谨这么个出身低微的翰林院修撰,可大皇子正落下风,他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也就难怪会有今日了。
宋予夺颔首道:“他是个会挑时机的。”
“他投靠了大皇子,对你可会有什么影响?”
沈瑜问了句,“毕竟他早前也是在津西院住过两年多的。”
沈瑜甚至隐隐有些担忧,怕宁谨会打上宋予夺的主意,试图拉他入伙。
“不会,”
宋予夺叹了口气,“他与我算不得亲近。”
沈瑜眉头微蹙,看着他。
“早前我请他为茶楼题字时,曾劝过他,可他并没听,只说我们并非同路人。”
宋予夺又道,“如今就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说着,他神色一缓,像是作担保一样:“你放心,我不会掺和到夺嫡中。”
沈瑜吐出一口气,轻声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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