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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品下的,任你美貌如花也无用。
两人互通了名姓,很快便跟范雪瑶亲热起来,这少女闺名珠媛,今年十五。
秦珠媛笑道:“娘子是住在西厢的吧,我是住在东厢的。
这个月可就是邻居了,我便厚着脸皮黏着娘子了,往后可要多亲近一些啊。
我这人莽莽撞撞的,娘子却稳重的很,少不得要靠娘子提点提点了。”
范雪瑶自然不会不给面子地拒绝,微微一笑,道:“当不得提点二字。
得以安置在一个院子里也是有缘,若是娘子不嫌弃,日后常来常往的也有个照应。”
“那往后我来西厢打搅,娘子可莫要嫌弃。”
秦珠媛笑容满面,热情劲儿十足。
“本该邀娘子进屋多说会儿话的,只是行李才送到,屋里一团乱麻,实在见不得人。”
秦珠媛提起院东角有石桌石凳,提议两人去那处坐坐,说说话打发时间。
范雪瑶欣然同意。
院东角果然有这么一处所在,离院墙不远处还有一株大榕树,打理的宫人照顾的很好,树干粗壮挺拔,枝叶繁盛茂密。
树冠犹如伞盖一般正正凌于在石桌之上,人一靠近便嗅到清新好闻的草木气息。
想想夏日时邀三俩好友坐在树荫下乘凉,听着蝉鸣品茗下棋,腻了就丢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是怎样的舒爽惬意。
稍一遐想,范雪瑶不禁心生向往。
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却只在采选的时候才会进人,真是可惜。
“皇家别院的东西果真和别处不同。”
秦珠媛忽然开口打断了范雪瑶的可惜,一抬眼,正看到秦珠媛视线虚凝在她偏左侧,明显是回忆,眼神闪亮。
“不过是给采女们住上一月的院子,竟也铺置的这般精细,我那屋子里的被面都是上等的妆花罗呢。
一瞧便知是没有浆洗过的新物件。”
秦珠媛活了十五了,也是碰着采选的福才能穿戴的这么好。
从没享受过,眼皮子自然就容易浅。
看到皇宫里处处雕梁画栋,富贵辉煌的,难免就给震慑住了。
宫里的东西好是挺好的,秦珠媛说的被面不过是其中一样,像是桌上摆置的茶壶茶盏都是出自官窑的上等瓷器。
官窑是专门为宫廷烧制瓷器的窑口,出产的瓷器釉面沉重幽亮,釉厚如堆脂,温润如玉。
既有宫廷气势又不失高雅。
这样上等的官窑瓷器,也就皇宫里能够如此大气的给数百名采女使用。
寻常人家就是买得起都还没有门路呢。
“娘子还是好好养养眼睛吧。”
范雪瑶不接话往下说,反而莫名来了这么一句。
秦珠媛愣住了,怎么都想不通范雪瑶怎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题接不上呀。
想不明白,只能不耻下问。
“娘子为什么这么说?”
范雪瑶盈盈一笑,眼波流转间,桃花眼中晃出迷人的柔媚风情。
“皇宫里的好东西多不胜数,一月之后做了妃嫔,怕是眼睛都要看花了,秦大娘子不是应当先好好养养眼睛么?”
这话说的略显揶揄,换个身份高贵的娘子听了兴许会生气,觉得范雪瑶实在说自己小家子气,眼皮子浅。
性情清高傲气点的,兴许就拂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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